楚少锦身为太子,很快就控住局面,从衙门调来人审查,在坐宾客都十分配合。府中下人一口同声,吉服是陆商枝绣的,而纸钱也是从她房中端出来的。楚少锦无法,只得审问起陆商枝。她不躲不避,沉静道:“吉服确实是我一针一线绣的,费了不少心思,今日也确实是我爹忌日,我在房中烧了纸钱,可仅凭这些就断定我要谋害老夫人,不知是我蠢还是某些有心人蠢。”
闻言,一旁的姚怜儿脸色变了变。楚少锦微勾嘴角:“你接着说。”
“如果我要谋害老夫人,手段未免太过拙劣,不是摆明告诉别人我的居心吗,而且这样的日子我烧纸祭奠,应是小心再小心,怎会轻易让人发现,我从未见过这位丫头,不知你怎就跑到我院里了。”
她看向那端来纸钱的丫鬟,眼瞳漆黑冷清,没由来让人心生畏惧。丫鬟垂眸:“我是无意中进去的。”
“不是无意,你分明直接闯入抢走火盆,不知是不是谁事先给你通了风,联合起来陷害我阿姐。”
挽南突然出声,字字诛讥。他平日看着怯懦,可一到关键时候脑袋灵光的很。陆商枝则是冷笑:“那可要好好查查了。”
因着楚少锦在场,姚怜儿不敢多说什么,藏在袖中的暗暗打了手势,混在人群中的侍女悄然出了屋。天色已晚,老夫人也无甚大事,陆商枝不愿麻烦别人,逐出声道:“扫了大家伙儿的兴实在抱歉,老夫人并无大碍只是需要静养,时候不早了,大家请回吧。”
这也算一桩丑事,众人纷纷告辞回避。陆商枝又向楚少锦致谢:“剩下的我自己查,您也回去休息吧,改日我一定登门道谢。”
楚少锦犹豫了下,笑着点头:“那我等你。”
不多时人也离开。陆商枝脸色陡然沉冷,以掌家玉佩为令,呵斥小厮押住那丫鬟,将自己院中下人挨个审问。吉服她半月以前就开始绣,未经旁人之手却被抹上火药,只可能是自己院中出了奸细。有两名丫鬟明显心虚,陆商枝正待仔细盘问,外头突然闯进一群带刀侍卫,二话不说就要抓她。傅戎赫留下的护卫立刻上前抵挡,那伙人全然不惧,毫无顾忌持刀在将军府伤人,想必上头撑腰的定不是泛泛之辈。陆商枝心中明镜,未避免伤及旁人,偷偷将玉佩和一根银针塞给挽南,主动跟那伙人走了。她被带进衙门大牢,府伊一口断定她要谋害老夫人,让她认罪画押。陆商枝冷笑,反问府伊:“太子刚走你就给我抓来,是收了谁的好处,又是受谁指使?”
府伊冷啍一声:“自是你惹不起的人,不认罪就给我打,逼也要让你牵认罪书。”
八成又是楚落葵在背后捣鬼,陆商枝抿唇不语,被绑住手脚,沾了盐水的鞭子打在身上,她将下唇咬的出血也不认罪。今日这笔帐,她且记在心里,来日一定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