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商枝皱眉看他:“没有,他怎么会去找我?”
傅戎赫目光闪躲,不敢与她对视:“我师傅已经答应收挽南为徒,昨晚帮他逼出体内真气,还抓了只山鸡给他补身子。”
“那鸡带着一群小崽,挽南于心不忍给放了,我师傅大怒,罚他在外头跪了一夜,哪料今早起来人就不见了。”
“什么?这是什么季节,你让他在外头跪一夜,他身子哪能吃的消,被野狼叼走怎么办!”
陆商枝气得浑身颤抖,险些站不稳。傅戎赫连忙抱住她安慰:“这谷中没有狼,况且拜师学艺哪有不挨罚的,想当年我可是顶着大雨跪了三天。”
“你皮糙肉厚和挽南能一样吗?你让我放心,现在人却没了,你说怎么办?”
陆商枝急出眼泪,伸手推搡着他。傅戎赫任打任骂,心疼去抹她脸上泪水:“是我错了,你别担心,我已经传书信让赵歌他们去找人,挽南不会走远的。”
难怪陆商枝早上起来没看见赵白二人,原来早就去寻人了,只有她傻乎乎的不知道。她止住哭腔,狠狠踩了傅戎赫一脚:“挽南找不回来,我和你没完!”
傅戎赫闷哼一声,不敢言语,陪着在她谷中寻找,却是一无所获,一直到晚上,赵歌他们也没传来消息。傅戎赫面色逐渐凝重,邱谷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师弟又不是傻子,饿个几天就会回来。”
陆商枝本就焦急万分,听得此言更是怒火中烧,出声顶撞:“我看你根本就没成心收我阿弟为徒,故意刁难他才走的。”
邱谷云冷哼一声:“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收徒岂是儿戏,他放跑我辛辛苦苦抓的鸡,不尊师重道,我处罚他是应该的。”
陆商枝讥诮反驳:“你倒是没头发,穿着僧衣却杀鸡宰羊,佛祖见了都要叹气。”
邱谷云气喘如牛,鼻间金环翁翁颤动,显然是气得不轻,若没有傅戎赫从中阻挡,怕是当场要对陆商枝动手。另一边城镇上,赵歌回客栈歇脚,屁股还没挨上凳子,就被白苏拽起:“人都没找到,你歇什么歇!”
赵歌苦叫连连:“我找了一天腿都快跑断了,喝口水还不让吗,你怎么跟打了鸡血一样,这么上心?”
白苏不理他,转身往外走:“你不找我自己去找。”
客栈对面围了一群男人,听说是什么员外女儿抛绣球招亲。白苏本不在意,可余光一扫,赫然看见乌泱人群中被挤倒在地的挽南。他快步奔过去,喝开人群将他拽起。挽南身子发虚,一下撞进白苏怀里,抬起灰扑扑的小脸看他,澄澈分明的一双大眼睛,仿佛世间最纯净的湖水,不染任何尘埃。白苏心中一柔,不受控制地抬手抹去他脸上灰尘:“怎么弄得这样狼狈?”
挽南嗓子尚未痊愈,哑声道:“我来找阿姐,不知你们住在哪家客栈,想找人问问,却被他们挤倒。”
“我们找了你一整天,夫人也该急坏了,快回去吧。”
挽南整个都陷进他怀里,闷闷摇头:“师傅晚上磨刀,吓得我不敢睡觉,我不想回去。”
白苏扑哧笑出声:“那你胆子也太小了。”
他抱着挽南,高大身影十分醒目,从天而降的绣球像张了眼睛,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他怀中。白苏皱眉抬头,见楼上员外家的小姐正用娇滴滴的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