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又赶早出去,两人已经好几天没照过面。这一夜他依旧披星戴月的回来,却见陆商枝房中还亮着灯,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抹娇娇小小的倩影。正坐在灯下磨药,眼皮都已经打架,却强撑着不合上,脑袋一耸一耸的。“这么晚了还不睡?”
他缓步走过去,带着一身凉意抱住她。“挽南明日就要回谷了,我给他备些磕碰损伤的药。”
陆商枝的脸埋在他怀里,困意越发浓重,说话都是含糊的。傅戎赫眯了眯眼,将她抱上床榻:“我还以为你是专程等我的。”
“顺带等你。”
陆商枝咕哝一声,沾上枕头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傅戎赫失笑,弯腰为她脱去绣鞋,而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先别睡,我有个事问你。”
陆商枝翻了个身,不知嘟囔了句什么,人已睡着了。她向来早睡早起,若不是心疼傅戎赫好几日都歇在书房那张又小又短的榻上,才不会熬到这么晚。傅戎赫叹了口气,也不忍再打扰,上了床拥着她沉沉睡去。翌日送走挽南,陆商枝回到惜枝阁,发现傅戎赫竟罕见的没有出府。下人送来早膳,她捧着一碗粥问:“今日不忙了?”
“忙。”
傅戎赫随意吃了两口撂下碗筷,看着她道:“问你件事就走。”
陆商枝挑眉:“什么事?”
“你熟悉柳昭仪吗?”
“在陈太医哪儿见过一面,不熟。”
陆商枝脑海中映出那个长相勾人,行事却古怪的女子,敏锐的捕捉到什么:“你打听她,是和太后的死有关吗?”
傅戎赫赞赏看她一眼:“我夫人还不算太笨。”
陆商枝娇嗔道:“少贫,到底是不是?”
傅戎赫点头:“当初和太后一起出宫礼佛的还有不少妃子,事发时只有柳昭仪不在场,看见凶手的人都道凶手身形娇小,像是个女子。”
柳昭仪说自己当时在寺中抽签,随行宫人都能做证,大理寺的人盘问一遍也就将她放了。傅戎赫却觉得不对劲,奈何皇帝的嫔妃,他也不好多接触。陆商枝思绪转了转,说道:“我听你提起太后身中数刀而死,会不会是仇杀?”
傅戎赫再次点头:“可能性很大。”
陆商枝面色便凝重起来,若是她记得不错,柳昭仪上次的态度明显是和太后关系很差,还说太后曾用十砂毒害过她。“傅戎赫。”
她喊了他一声,刚要说什么,春儿进来禀报:“夫人,小郡主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一身白衣的楚落葵从门外进来,脸容憔悴至极,好像走两步就要倒了。开口梨花带雨:“赫哥哥,我昨夜梦到母后了,她说凶手至今没抓到,她的魂魄不得安息,日日飘荡在静安寺外,到底该怎么办啊?”
没说两句,便佯装伤心过度,朝傅戎赫身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