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到四十鞭,刘嫂就支撑不住了,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傅戎赫叫人端来冷水泼醒她继续打。刘嫂五十多岁的年纪,哪里遭受的住这般摧残?可傅戎赫眼神冰冷,不容任何人求情。这样的将军,在陆商枝到来之前,府中下人从未见过,个个都是胆战心惊。即便老夫人带着骆倩赶来,傅戎赫也没有要停手的意思。“让你和倩丫头圆房是我的主意,有本事你连老太太我一起打!”
老夫人柱着拐杖挡在刘嫂面前。傅戎赫面容依旧冷淡:“您年纪大了犯糊涂可以理解,这狗奴才就不一样了,非但不制止,还敢把加了料的东西端给我,今日若不让她长长记性,这府里的下人都分不清主子是谁了!”
他这话颇有杀鸡儆猴的意味,而围观的一众下人也都听出了端倪,看向骆倩的目光尽是鄙夷和唾弃。敢情她这个小妾是用了下三滥的手段才得到将军。“真不要脸,亏咱们夫人还把当妹妹护着,苟且之事都做到人家屋里了,真真是下贱!”
说话的正是之前被骆倩打伤的那个丫鬟。虽然是小声嘀咕,还是被骆倩听着,她脸色顿时一变,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一样羞辱,红着眼眶去看傅戎赫。“傅大哥……”她想让傅戎赫帮她说句话,岂料换来的只是一个冷漠参杂厌恶的眼神。“我不想再看见你,立刻从府中滚出去。”
傅戎赫丝毫不留情面。老夫人捶着胸,呼吸不顺:“你是成心要气死我啊!”
尽管怒火中烧,老夫人也只是晃了晃,并没有晕倒,这段时间她一直服用陆商枝的救心丸,身子已经好了大半。“要不然你就休了陆商枝,另择将军夫人,祖母不能看你一直错下去!”
傅戎赫凉薄的目光掠过这位已经不再明事的老妇人,最后的耐心也消磨殆尽:“我的事,轮不着别人做主,您即刻出府前往城外宅子吧。”
语毕,他抬步淡漠离开。过了今日,全府的人都知道老夫人为了抱重孙,不惜给将军下药。一生要强的老夫人,算是被重重甩了一耳光。骆倩死死咬着唇:“祖母,傅大哥要赶我走,怎么办啊?”
老夫人一拐杖打在她腰上:“不成气候的死丫头,谁让你把人带到正房屋里的,被赶出去也是活该!”
骆倩吃痛躲开,出了力还不讨好,委屈的直掉眼泪。惜枝阁内,陆商枝用棉纱包住冰块,为刘嫂的外孙降热。傅戎赫无声走进来,从后贴上去,就那么紧紧拥着她,一言不发。陆商枝叹了口气:“刘嫂怎么样?”
“死不了,狗奴才。”
傅戎赫声音烦闷,带着怨恨。陆商枝转过身看他:“都是按照主子吩咐做事的下人,别难为她了。”
傅戎赫定定瞧着她的脸,面容清丽,长睫纤纤,只是仿佛一夜之间消瘦不少,乌黑的眸子也似蒙了一层薄雾,暗淡寂寥。他心口中一疼,自责开口:“阿枝,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