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感觉。以前她就想过,等奶奶去世之后她就会跟着一起去。但真的和奶奶的寿命同步了,苗儿心中反倒生起了一丝恐惧,没有人能够坦然面对这种死亡倒计时。“咳咳……”躺在床上的奶奶突然咳嗽起来,苗儿顿时变得有些慌张,她轻轻拍打着奶奶的后背,想要去找些水,却悲催地发现家里停水了。好在咳嗽了几分钟之后,奶奶又重新沉睡过去。一夜无眠,苗儿在奶奶床边守了一晚上。天才蒙蒙亮,她又收拾着东西去给顾风做便当去了。师父和顾风,她想了整整一晚上,最终在心中做出了她自己的选择。便当的种类依旧很丰富,苗儿自己是绝对舍不得吃这些东西的。仔细地想了一会儿,她将自己唯一的一件外套披在了奶奶身上当做被子,走出了家门。顾风醒来的时候,苗儿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边上。不过顾风隐约感觉,今天的苗儿和以往不一样。“你醒了?”
苗儿脸上依旧挂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但眼角却挂着一丝泪痕。“你在想生气的事情么?”
顾风轻轻帮苗儿把眼角的泪痕擦掉,沉重地问道。果不其然,苗儿犹豫了一下之后,就点头问道:“你昨天说过,我只有一年可以活了,对吧?”
顾风重重地叹了口气,将头转向一边,有些不忍去看苗儿,他在等着苗儿说接下来的话。昨天回来的时候,他就想过苗儿会不会用两人现在的关系来让顾风将生气分给她一点,或让顾风帮她想想办法,顾风救救她。最好是这样说……这样我就可以心无杂念地专心利用你了。顾风心中暗道,他终归是狠不下心来利用自己的初恋女友,哪怕是知道两人会在一起是因为苗儿的媚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所有的时间加起来都没超过四十八个小时。但苗儿那温柔的话语和表情依旧历历在目,浮现在顾风眼前的苗儿只有那一副面孔,因为顾风从未见过苗儿其他的样子。“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苗儿突然开口。“可以。”
“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可以帮我照顾奶奶。”
苗儿轻声说道。顾风一愣,不由自主地说道:“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不用死的……”“我知道,只要你继续把你体内的生气给我就可以了,但你没必要为我做那么多。你能帮我救奶奶,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苗儿神色中流露出一丝苦涩。“好吧,我答应你……”顾风面色复杂地说道。“然后……”苗儿羞涩地低下头:“我希望你能跟我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顾风有些搞不明白苗儿想做什么。但鬼使神差的,他还是跟着苗儿走了。苗儿竟然是又一次领着他回了家,推开破旧的房门,顾风感受到在前面的屋子里有一个极为微弱的磁场。苗儿的奶奶就在那里,她的气息虽然微弱,但已基本稳定下来了。“你奶奶恢复的怎么样?”
顾风感觉气氛有些尴尬,不由得转移了一下话题。“已经好多了。”
苗儿轻声说道。两人没有去里屋,跟着苗儿一路走进了她的卧室。苗儿是走在后面的,刚进入卧室就顺手关上了门,顾风刚要回头,身后就是一股大力袭来,将他直接推在了床上。说这是床,其实也不过是用木板拼凑起来的,床的稳定性极其差劲,顾风一屁股坐在床上,就听到了嘎的声音,好像随时都要塌陷一般。苗儿死死地贴在顾风身上,一股浓郁的体香铺面而来。这香味让顾风微微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做出什么抵抗动作。“原谅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只能用这种方式……”苗儿在顾风耳边呢喃道。这下顾风是真的有点慌了,他已经明白了苗儿想要做什么。“等等……”顾风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很快又被苗儿按了下去。倒不是他的力气不如苗儿,只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场景,显得有些手忙脚乱。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顾风还是找了个机会爬了起来,苗儿已经将身上的衣服解开大半,露出了里面的小衣。顾风慌乱地将旁边的被子扯过来,盖住了苗儿的半个身子。“等等,我没想过让你这样报答我!”
顾风认真道。“你不喜欢我吗?”
苗儿的眼底带着一丝慌乱,这是她的第一次,是她下了好大的决心才下定决心的。顾风用力地摇了摇头,道:“根本不是这个问题。”
骤然遇到这种事情,顾风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最终,顾风深吸一口气,道:“我还没有准备好,我知道你也不是那种女生,所以我觉得这种事情我们可以再多考虑一下,没必要这么急。况且,你这样让我有一种我是为了这种事儿才帮你的感觉。”
“我知道了,对不起。”
苗儿将被子扯下,把衣服整理好。顾风可以感受到苗儿情绪中的低落,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他将手轻轻搭在苗儿的头上,生涩的来回摩擦了两下。“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是我们还不够了解。两个月之后,等我把云川的事情都解决了,我就直接带你回云雾山。”
顾风说话的时候不敢去看苗儿的眼睛。生怕流露出什么情绪被察觉到。“知道啦,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说,大恩大德,莫齿难忘,小女子当以身相许,来报相公大恩?”
苗儿闻言,俏皮地吐了下舌头,开了一个小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