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城宴当然不知道女人现在在心里面怎么骂他。他只知道,自己现在隐忍的快要爆炸了。他握着女人的手,一双桃花眼被情绪沾染的神色复杂,“别说话。”
男人声音喑哑,凑近了她。耳边是男人隐忍的呼吸,右边是医院浓重的消毒水气息。沈知夏觉得傅城宴脑子有病,说不定是刚刚沈轻烟刺激惨了,现在来找自己。她很想甩手,但是傅城宴可不给她这个机会。他的身上有些烫,温热和逐渐升高的气息逐渐逼近,气息炙热的似乎快要把她烫化了。她张了张嘴,还是有些不安分。“再乱动,我就把你口罩摘下来。”
沈知夏的眉头一皱,差点有些没反应过来这是傅城宴会说出口的话。这男人果然是,有那个大病。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城宴解决了,她的手还是那样白嫩滑腻,只是脏了。狭长的桃花眼底破天荒有些许怜意,他轻轻的低下头,用丝巾帮她擦拭干净。她的眉心揪着,“傅少,我自己来。”
餍足的男人从来都是极好说话的,听她这样说,便唇角一抿,将丝巾递给她。她嫌弃的擦了好几遍,又走到一旁的洗手间洗手,这才擦拭干净。见到傅城宴还是那副西装笔挺,斯文败类的俊美神邸模样,沈知夏莫名有些不爽。她挑着眉,唇角轻抿,“傅少,看样子,刚刚和沈轻烟在病房里面说了不少。”
“您当真是喜欢我妹妹到了这种地步啊。”
她似是而非的说一句就瞥一眼傅城宴,意有所指。“沈知夏,那和沈轻烟没有关系。”
傅城宴的眉头一沉,声音多了几分冷意。“你刚刚在沈轻烟面前,胡言乱语,我还没有怪你。”
她原本还想接着调侃两句,听到这话,也变了脸,把纸巾一扔。“傅少真是,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
“刚刚明明就连小傅少都是我帮忙的。”
眼见女人说到了刚刚的事情,傅城宴难得的情绪收敛了几分,别过眼。“那是两码事,别胡闹。”
她也没有想和他吵的意思,只是想起来沈轻烟,顺势调侃而已。落在傅城宴眼里,就成了女人拈酸吃醋了。他顿了顿,薄唇轻抿,俯下身来,“沈知夏,一开始我们就说好的,你现在没资格吃醋。”
“你要当真这么喜欢我,就告诉我,你肚子里面的野种是谁的?”
傅城宴的语气和缓,唯独在提到野种两个字的时候,声调有几分变形。沈知夏手一心虚,轻轻的托紧了一边的口罩。“我跟你说了,我不知道。”
“怎么,傅少现在是在拈酸吃醋吗?”
她的话音刚落,男人就冷下了脸,“胡言乱语。”
“我傅城宴只不过是……”他咬了咬后槽牙,觉得这丑女人近来胆子越发的大了。“不过是好奇,哪个没用的男人始乱终弃了你这样的丑女人。”
“你……”“傅少,傅少,您在这儿呢,我可找您找的好苦。”
许盛颜紧赶慢赶终于在医院见到了傅少。她伤的那样重!怎么说都要让傅城宴知道才是!“许盛颜?”
沈知夏退到一边,又垂下眸子,变成了那个乖乖无害的懦弱少夫人。“傅少,我可算是找到你了,昨天我也伤到了。”
许盛颜委屈兮兮的抬起眸子看着傅城宴,央求着他来帮自己。“抱歉。”
傅城宴的眸子垂下,颇为冷淡的提了一句。许盛颜刻意上前两步,紧紧抱住了傅城宴的胳膊。“傅少,我的手伤的极重。”
“您快来帮我看看。”
她抬起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傅城宴头也没抬,“去找医生看,医药费我报销。”
沈知夏在旁边懒洋洋的想,心爱的女人和许盛颜,两个人的待遇可真是天差地别。“找了,但是傅少,我就是希望您能陪着我,上药太疼了。”
许盛颜的伤口毕竟也是傅城宴的锅,男人只是沉思一秒便答应了她。沈知夏刚想懒洋洋的转到别处去,就被傅城宴按住了肩膀。“哪也不准去。”
她只好闷闷不乐的坐在了一旁,百般无聊的看着那位老大夫给许盛颜正骨。沈知夏正无聊呢,就听傅城宴骤然出声。“坐好。”
“我给你也找了一个医生。”
沈知夏的脸色一愣,“什么?”
傅城宴慢条斯理的开口,“我看你脸上的伤疤这么久了,给你找了一个有名的治疗疤痕的神医,林煜,进来吧。”
沈知夏的脸上的错愕太过明显。林煜是林军海的亲侄子,林氏一脉全是学医的,林煜本人不过才23,就已经是人人口中皆传的神医。他刚进病房,唇角就扬了扬。“傅少夫人,摘掉口罩吧,我替你治疗。”
沈知夏的表情僵了僵,她立刻移开了视线,“不,不用了,林医生,我的疤痕是好多年的了,治不好的。”
林煜笑起来的时候像是春风拂面,“您真是太过虑了,我手上治疗过的陈年疤痕多得是,不至于治不好的。”
沈知夏的眸子立刻看向傅城宴。求救似的贴了贴他。“我觉得没希望的,傅少,不治了吧。”
她哼哼唧唧,“我怕疼。”
往常这种矫揉造作的女人,傅城宴最是厌恶了。今天他反常的觉得,这个丑女人撒娇起来的样子,怪踏马的顺眼。“听话。”
傅城宴鲜少哄人,现在他破天荒伸手轻轻的抚了抚沈知夏的头发。她头发软软的,摸起来像是绸缎似的。林煜眯了眯眼,心下暗暗的打量着沈知夏。林军海告诉他,沈知夏就是传说中的鬼秘十三针的继承人,哪怕是丑女,他也应该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她。就算身上怀着一个野种。他们林家也是绝对不介意的。林煜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沈知夏,虽然她戴着口罩,他也能勉强接受,就是不知道这口罩下的脸到底有多丑……还有,不是听说傅少不喜欢这个丑女吗?怎么看样子,傅少对待沈知夏的态度,亲昵的过分了。沈知夏咬着牙,她最近孕期,脸上可什么都没遮掩。这男人今天要摘了她口罩,岂不是就败露了。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凑近傅城宴,“老公,你想要治脸,你是不是嫌弃我?你讨厌我了,老公好坏,刚刚还要我用手……”她说到一半,傅城宴就像是听到雷似的一把隔着口罩按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