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了什么,顾知南上前一步,“妈,您是不是见过沈恬了?”
郑凯丽愤恨的抬头,“对,没错,离婚证我已经给她了,我顾家的儿媳妇可不能是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
“妈!您不觉得您对沈恬的意见太过了么!”
郑凯丽拍着沙发的扶手站了起来,“顾知南,上一次你这么和我说话的时候,是因为苏凝月,这一次又是为了沈恬!你到底要在两个女人中间摇摆到什么时候?以我们顾家的门面,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很难么?这次你必须听我的!”
顾知南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因为郑凯丽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在两个人中间摇摆不定,可不意味着,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偏心。郑凯丽索性就一口气说了明白,“顾知南你是长大了,但是不意味着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能让你误入歧途,既然你想回家好好修整,那我也同意,但是你不能回你自己的地方,你得跟我回老宅,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现在就跟我回去。”
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郑凯丽和沈恬之间就变成了这样,一直到车上,他又问了一遍,郑凯丽就将手机丢给了他,并且把沈恬和齐苍的事儿给他说了一遍。顾知南这才明白,原来沈恬说他是替身是真的,而那个叫齐苍的男孩子也真的死了,还是为了救沈恬。难怪,她会念念不忘,难怪她会答应离婚答应的这么痛快。看到顾知南眼神落寞,郑凯丽补了一句,“我以为她会跟我解释,可惜了,顾知南,她没有我想的那么好,可以说是让我大为失望。”
顾知南的脑袋空空的,他不能接受自己是个替身的这个事实。难道说沈恬对他的好,都是假的么?对他的百般容忍,只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和这个男人有几分相似么?他突然好像去找她求证,想让沈恬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她的心中一直都是有他的。于是,他也真的就这么做了,在郑凯丽不在家的时候,顾知南来到了沈恬新开的机构门口。一身黑色的风衣包裹着他的身体,站在寒风中,看着沈恬对客人笑靥如花。那份笑容多么真挚,好像他们之间的一切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痛苦的人从头到尾,是不是就只有他自己?是不是只有他不舍的。机构的门猛然被推开,看到顾知南进来的时候,沈恬整个人是懵的。只有蓉蓉这个小丫头不识趣的站在了她旁边开口,“恬姐,这个男人好帅,好像在哪见过,我能去接待他么?”
沈恬气定神闲的回应,“嗯那就你去吧。”
蓉蓉立即上前,礼貌的站在了顾知南面前,“先生您好,请问您是要来学钢琴的么?”
顾知南立即正色道,“不,我是来找沈老板的。”
沈恬听到后,手微微一顿,看向对面的客人,“抱歉,女士,容我稍稍离开片刻,让蓉蓉老师给您做细致的解答。”
这位女士也十分体谅,“好的。”
蓉蓉立即小跑着回来,“好冷,这个男人没情趣。”
沈恬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干活去吧,这位客人需要你这个专业的人士。”
蓉蓉露出小虎牙得意一笑,屁颠屁颠的就过去了。沈恬看向顾知南,“顾总,我们还是移步外面说话吧。”
顾知南倾身,“怎么,我是前夫就这么让你忌讳么?”
沈恬刻意的躲避开,因为她碍于旁人,于是后退一步。“劳烦了。”
顾知南看到她这幅礼貌的样子,发出一声冷笑,转身先行一步。沈恬随后跟上,顾知南示意让沈恬上车。沈恬立即回绝,“就在这说吧。”
顾知南知道她这是故意要和他保持距离,于是直接开口,“沈恬,我之前问过你我是不是谁的替身,你说过,那个人已经过世了,所以你和那个叫秦玖的,是因为他俩长了同一张脸么?”
沈恬心中默念了三遍,稳住。于是平静的抬眸,“顾总多心了,我与秦先生不过是对门邻居,恰好他又是我闺蜜的工作同事,仅此而已。”
顾知南眯着眼眸,让人看不穿心思,“呵,这天下竟然还有这么巧的事儿。”
沈恬平静美好的开口,“您可以选择相信,或者不信,我凭心而言。”
顾知南知道她是在刻意保持着礼貌,沈恬从前一向是不屑于和他周旋的,都是有话就直说,而如今俩人的角色有了变化,她当真就生疏了许多。顾知南默默的点头,“好,那我还有一个问题,那天医院里你是不是来看过我?”
沈恬低头又抬起,嘴角依旧牵强的扯着笑容,“从未,顾总八成是看错了,既然你问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客人还在等我,失陪。”
眼看着她转过身,顾知南一伸手却扯住了她的手腕,将她连人一同拉到了自己的怀中,沈恬僵硬着身子,没有贴到他的胸口,因为她下意识的还是顾及着他的伤势,怕顾知南的刀口没有长好,怕弄疼了他。“沈恬,你爱过我么?我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听到这句话,沈恬很想发笑,他问的这话,曾经是她多想说出口的话啊,只可惜顾知南你问的迟了。沈恬挣脱掉他的手微笑看他,“这个问题不重要了不是么,还是要感谢顾总大方慷慨给予我后半生的着落和金钱,顾总还是回去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顾知南终于松开了手,颔首点了点头,舌头抵在下牙堂一阵苦涩。眼看着车子开走了,沈恬松了一口气。顾知南,你还是和我保持距离吧,爱不爱的不重要了,只要你是安全的就够了。沈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以后每走的一步路,都会很艰难,顾家的势大,对方都敢对顾知南动枪。那一刻沈恬就知道了,她的固执会拖累别人,谭丽亚也一样,沈恬准备找个机会就给她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在这件事儿水落石出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