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满香楼议事厅后,许可川一脸怒气的看着不知所措的钱世辉,看他此刻要做出何种解释。钱世辉看向众人,此刻他依然是头疼得难受,没想到昨晚那烈酒后劲是如此的刚猛,喝了一大碗的醒酒汤,似乎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此时此刻仍然是难受异常。他不禁再次用手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摇着头,连连低声嘀咕着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昨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脸茫然地看了看许可川,继续说:“昨天晚上我明明是在后院的凉亭上睡着了,待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睡到了房间里面。”
葛探长看向憔悴不已的许可川,只见他冲着自己微微点头。于是葛探长就问钱世辉:“钱二公子,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钱世辉此时只觉得头痛欲裂,头脑一片空白,他看向葛探长,摇头说道:“我记不起来了,我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钱世豪见他敢做不敢当,此刻在这里装傻充愣,直恨得咬牙切齿,再次想要上前,狠狠地扇他两巴掌。一旁的钱钰燕见了,急忙伸出手去紧紧地拉住了他。钱世豪冲着钱世辉怒吼着:“你这窝囊废,敢做不敢当!钱家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
葛探长看着怒吼着的钱世豪,让他冷静下来,别冲动,随后他看向钱世辉,再次问道:“你再仔细想想,这件事情可是关系到你们钱家的清白名声,前往不要因此事背负上一个人人唾骂的骂名。”
钱世辉听了,低头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说道:“我只记得昨晚我喝得差不多了,就去找了我三弟和四妹,准备和他们一同回去,相互间好有个照应。”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似乎在极力回忆着昨晚所发生的事情。钱世豪听到这,不由得懊悔万分,心中想着,若是自己昨晚早些带着自己的二哥离开满香楼,接下来就不会发生如此令人难以启齿的丑事。葛探长追问道:“然后呢?然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钱世辉想了想,说道:“后来见三弟和四妹他们暂时还不想离开,我就一个人糊里糊涂地去到了满香楼后院,在后院里找了一处僻静的凉亭,随后就在凉亭那张长条石凳上睡着了!”
钱世辉吞了吞唾液,继续说道:“我记得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一个满香楼的伙计,他提了一个水壶过来,说是章掌柜派人前来给客人送醒酒汤的。”
葛探长听了,看向许可川,随后看向章掌柜。章掌柜见他提到是在后院的凉亭睡着了,脸上有些难堪。他看向众人,接过话茬说道:“钱二公子说得没错,昨晚在下的确是吩咐店里的伙计,前去给在场的客人准备醒酒汤,一直以来,我们满香楼都是备有这些东西的。”
葛探长听了,问钱世辉:“昨晚你喝了醒酒汤之后,又干了什么?”
钱世辉说:“起先我并不是很想喝那什么醒酒汤的,只不过见那个伙计再三哀求,我也不想令他为难,就喝了一大碗。喝完醒酒汤之后,我只觉得头痛欲裂,困意更加强烈了,于是就在凉亭下的那张长条石凳上躺了下来,不久就睡着了。”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而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我身边又多了一位……”说到这,他抬起头,看向许可川。只见许可川脸色变了变,嘴上动了动,最后却是一言不发,只是依旧坐在太师椅上沉思着。葛探长听了,满脸狐疑地看向章掌柜,问:“章掌柜,你这醒酒汤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一般的醒酒汤喝完之后,不是应该醒酒的么?为何会令人头疼欲裂,更加难受的?”
钱世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道:“的确是头痛欲裂,此刻我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在场的人听了,都纷纷看向了章掌柜,看他做如何解释。许可川看向章掌柜,有气无力地说:“章掌柜,此事发生在你们满香楼,你好歹也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章掌柜听罢,脸色有些不悦,但想到此事的确是发生在自己满香楼,若是处理不当,定会影响了满香楼的声誉。想到这,他满脸歉意地看向许可川,说道:“许班主,这次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是我们满香楼管理不到位,让歹人有了可乘之机,干下了如此令人不齿的勾当!你且放心,在下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换许班主、许小姐还有钱二公子一个公道!”
说罢,他急忙吩咐一旁的伙计:“你马上去帮我将昨晚在逸景居当更的楼长给我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那名伙计得令,一路小跑着走出了议事厅。一直躲在人群中看热闹的齐进宣见了,脸色一变,急忙趁着众人不备,偷偷地溜了出去。刚走出议事厅,齐进宣碰巧遇到了那名赶过来的楼主。他远远看到楼长迎面走来,急忙低下头,一路小跑着出了满香楼。楼长见眼前这人的背影甚是熟悉,正欲把他叫住,却不料他一溜烟就跑了出去。楼长本想追上去,将他拦下来,可是此时却是来不及了。楼长到了议事厅之后,见议事厅聚着一群人,心知大事不妙。他急忙向着章掌柜,向章掌柜毕恭毕敬地拱手作揖,随后问道:“章掌柜,你叫小的赶过来,不知有何要事吩咐?”
章掌柜看着楼长,厉声问道:“昨晚可是你在逸景居当更?”
楼长见他脸色有异,言语凌厉,想必是自己昨晚当更的时候出了差错,忙不迭地回答说:“正是小的!”
章掌柜问:“那你可曾见过这位公子?”
说完,他看向钱世辉。楼长看向钱世辉,低头想了一阵,说:“回掌柜的,小的见过这位公子!对了,就在昨晚的时候,他喝得醉醺醺的,早已不省人事。”
“他既然喝得醉醺醺不省人事了,那他怎么会去到在逸景居的?”
章掌柜问。“是一名新招的伙计送过来的,那时候我还在问他索要腰牌,只不过因章掌柜你有急事让小的前去相商,小的见他是伙计打扮,也就不继续细问。”
楼长答道。章掌柜听了,一脸的疑惑,他看向楼长,问:“新的伙计?我们满香楼什么时候招过新伙计了?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情?”
楼长说:“没错啊!就是一名新的伙计!那个新的伙计,方才我还看到他神色匆匆地向外面走着呢!”
正当章掌柜在询问楼长的时候,林赫突然说道:“咦?那个齐二少爷怎么不见了?方才他还站在此处啊!”
众人闻言,纷纷往那边看过去,果然不见了齐进宣的身影。章掌柜继续问道:“你说你方才见过那新伙计,行色匆匆地往外面跑?”
楼长回答道:“正是,适才就看到他在外面一路小跑。小的本想追过去截住他,他却一下子就跑得不见踪影了。小的见掌柜催得急,就赶着往这边走,不再理会他了!不知掌柜的找那人有什么事?”
葛探长听了,沉吟片刻,问:“那伙计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不?”
楼长低头回忆了一阵,随后看向葛探长说道:“当然还记得,他脸上长着一块巴掌大的红斑!”
林赫听了,想了想,插话说:“那可不是什么红斑,是很明显的一个鞋印,今早我见齐二公子这鞋印是怎么来的,他支支吾吾了大半天,最后说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那鞋子飞到半空,然后掉下来,正好砸到自己脸上造成的。”
钱世辉听了,激动的说道:“对,应该就是那伙计了,他脸上那鞋印,应该就是昨晚我用鞋子抽打出来的!”
葛探长听了,思忖片刻,随后说道:“那看来这伙计就是齐进宣伪装的了!”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虽然大家今早都看到了齐进宣脸上的那道红印,只是不大敢相信此事就是齐进宣干的。钱世豪听了,心中又是一阵怒火冒了出来,他看向葛探长,问道:“葛探长,你确定这事情是齐二少爷干的?”
葛探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呕吐,说:“没错,正是他!”
钱钰燕说:“难怪今早他那么积极地带着我们前去寻找我二哥和许姑娘,原来他这是在贼喊捉贼!”
“可是,我二哥平时与那小子并没有任何联系,他为何要设计陷害我二哥?”
钱钰燕满脸疑惑问道。葛探长说:“他这人,向来如此!我们警察署也接过不少老百姓对他的投诉。只不过是碍于齐书辰老爷的面子,而他平日里所犯的那些俱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是以我们警察署也是拿他毫无办法,。”
众人听了,都安静了下来。许可川知道这是齐进宣的所作所为之后,当场泪如雨下,悲伤不已地说道:“苍天!我许某何曾得罪过他们齐家?那个齐进宣何故要设计陷害我家翠儿啊!”
说罢,他又是一阵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