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狸花猫带来好消息。它带来一只黑猫,坐车走出五六公里,来到一处安置房小区。捡狗的是眼睛有残疾的小姑娘。跟她年迈的奶奶住在车棚里,守着小区里的非机动车。老狗很乖,碗里还有些剩饭,能看到有火腿肠和鸡蛋。余小暖说明来意,小姑娘高兴道,“阿旺能找回主人就太好了,它不适应我们家的伙食,我把我的火腿肠和蛋蛋让给它了,它也不爱吃。”
“我听说高级狗都是吃狗粮的,可我们买不起。”
小姑娘约莫十岁,皮肤很白,但一只眼睛因为意外没了。没钱安装人工假体,她闭着眼,用超长的刘海遮住眼眶。余小暖摸摸她的头,“我拍个视频发给主人,让他们过来看看。”
小姑娘羞怯的点点头。余小暖先联系了陆延白,他跟同学确认是要找的目标后,那边称一个小时后能赶到。趁这个时间,余小暖带着陆语在小区外面的商超,给小姑娘和她奶奶置办了两身新衣服。还买了米面油和牛奶面包,装满了超市的购物车。她押了二百块钱,老板才让她把推车推走。小姑娘和她奶奶推辞不要,余小暖握着小姑娘的手告诉她,这是做好事的奖励。她已经查过假眼的价格。等下拿到酬金,她想分小姑娘一半。陆语眼睛亮亮的瞅着余小暖,唇角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她也学着余小暖,握住小姑娘的手,“慈爱”的摸摸小妹妹的头。“收下!”
小姑娘能察觉陆语的异样,但她是温暖的光明的。两方你来我回好一会儿,这礼才送了出去。等人的期间,余小暖了解到,小姑娘的爸爸是工地干活的,因为工伤去了。她的母亲说要带她去看眼睛,卷了赔偿款跑路,将她一个人丢在火车站。六岁以后,她就和唯一的奶奶相依为命。余小暖和陆语心疼她,她却表示自己很幸运,还有奶奶照顾她。乐观又开朗。十多分钟后,一辆豪车停在车棚外面的主路上。小姑娘热情的迎上去,却被抱着一只泰迪的年轻女人嫌恶的推开,“小瞎子,想抢钱吗?”
第一次来的这种脏乱差的地方,年轻女人满是不爽。眼前的小路上,很多口痰的痕迹,还有黄褐色液体,让她以手掩鼻。“不是的,我是来接……”小姑娘从地上爬起来,委屈的快哭出来。余小暖目睹一切,笑脸瞬间收敛。她阔步上前的同时,车的后座再下来一个女人——还是余小暖的熟人。女人转移炮火,对着黄澄澄破口大骂。“都是你个蠢货干的好事,让你看着老太太和狗,你把狗弄丢了,害我来这种看一眼都要做噩梦的地方!”
她推攘黄澄澄一把,自己又坐回车上。“你去把狗弄上车,看我做什么,还不快去?”
黄澄澄紧咬着下嘴唇,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往前。“余,余小姐,你怎么在这?”
她看到迎面走来的余小暖,惊诧的合不拢嘴。余小暖淡漠的扫她一眼,给小姑娘拍了拍灰,挡住她的去路。“酬劳是转账还是现金?”
她一副不给钱,甭想把狗带走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