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庄有一个无赖名叫张石亚,已经三十岁了,是从外乡流落到赵家庄,就住在赵家庄旁边的一个山坡的一间茅屋,此人整天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家里穷的叮当响,经常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还是光棍。曾全贵兄妹小的时候经常他欺负,现在他们长大了,张石亚时常骚扰赵水花,并放出话来,要娶赵水花当老婆,气的赵铁匠和曾全贵够呛。别看张石亚是个无赖,可是和他混在一起的人很多,不过也是一些周边各村的二流子。为了得到赵水花,张石亚经常带人到铁匠铺里闹事,恐吓赵铁匠,他说铁是军需品,现在打铁需要办证,赵铁匠属于无证打铁,他会告发。吓得赵铁匠连续关门几天。为这个事情,曾权贵也和张石亚打了一架,张石亚打不赢,吃了亏,于是怀恨在心,于是,就跑到镇里的保安团举报赵铁匠私自打造枪管、炮管,保安团马上派人到赵铁匠的铺子检查,虽然没有查到枪管、炮管,都是一些铁制的农具,可是保安团的人还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赵铁匠抓起来并查封了铁匠铺,说是要拿二百大洋才能放人。为了这件事,曾全贵来到杨家庄求杨光帮忙,杨光又去求父亲杨德生,这个时候,杨德生已经掌管杨家,杨德生了解情况后,知道赵铁匠是冤枉的,他也是穷苦人出身,很同情赵铁匠,就和妻子秀姑商量,用二百大洋从保安团赎回赵铁匠。发生这件事后,张石亚觉得无法在赵家庄这一带立足,于是,就和一伙无赖泼皮来到神岗山,当起了土匪,慢慢的发展越来越大,已经有二三百人,大部分是地痞无赖还有一些坐过牢的犯罪人员。他们烧杀抢,无恶不作,渐渐地成为当地的祸害,老百姓对他们又恨又怕。张石亚始终惦记赵水花,这天,他召集大家,说道:“弟兄们,你们看我这个大当家当的怎么样?”
“当的好!”
大伙都拍马屁的叫好。“好个屁,老子都已经当上了山大王,可是连个暖被窝的都没有。”
说完,还假装揉了揉眼睛,装出一副可怜样。这时,旁边的一个土匪说道:“大王,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我们帮你抢来。”
“对!对!”
大伙都一齐喊道。张石亚望了望大家,说道:“我早就有心上人了。”
“谁?”
大家一齐问道。“还有谁,不就是赵铁匠家的女儿赵水花吗?”
“大王厉害,听说赵水花是方圆百里的一朵花呀?”
大家又哈哈大笑。张石亚嘟着嘴说道:“老子就是要把方圆百里最美的花娶到手。”
张石亚刚说完,大家又哄堂大笑。张石亚又说道:“你们笑什么?是不是不想老子娶媳妇?”
“没有,没有,我们盼望大王娶媳妇,我们就有酒喝呀!”
大家说完又大笑起来。张石亚向大家招了招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说道:“既然大家同意我娶媳妇,今晚我们就去赵家庄,除了赵水花,其他女人,你们看中也可以抢,谁抢到就归谁。”
“好!好!好!”
大家又兴奋起来。当晚,张石亚安排十几个土匪守着神岗山,剩下的二百多土匪都带来直奔赵家庄。赵家庄的人们刚刚入睡,就听见砸门声和打枪的声音,村子里的人们一下就乱成一团,到处是小孩和妇女的哭喊声,想反抗的男人被土匪当场开枪打死,土匪把大家都赶到赵家庄的晒谷场,这里地势开阔平整。土匪把村民分成三块,年轻的妇女为一块,青壮年男人为一块,老人和小孩为一块。妇女和孩子吓得呜呜大哭,男人和老人都破口大骂,现场比较乱,这时,张石亚对着旁边的土匪试了试眼神,这个土匪马上明白,他举起枪,“砰砰!”
就是两枪,人们马上安静下来。这个土匪扯着嗓门大喊:“乡亲们,你们有福气了,我们大王来看你们了,现在请大王讲话,大家鼓掌。”
说完就示意大家鼓掌,除了土匪们都在拼命地鼓掌,乡亲们都是冷眼看着。张石亚看到这里也不客气,假装和大家笑了笑,大声说道:“我是张石亚,小时候到赵家庄,可以说也算半个乡亲,今天,我发达了,发达了就不忘乡亲们,我要带大家过上好日子。”
张亚石的话还没说完,人群里就传来骂声:“什么狗屁大王,原来是张无赖。”
“对!是张无赖,好吃懒做,狗屁都不是的张无赖!”
紧接着就是大家的嘲笑声。张亚石听到这些,心里非常生气,拔出枪,又对天上开了两枪,大家被枪声吓住了,马上就安静下来。张亚石看了看,又大声喊道:“我已经是山大王,你们谁还敢骂老子,说我的坏话,老子就打死他。”
说完又朝天上开了一枪。张亚石看到大家都害怕的望着他,又假装的笑了笑,继续喊道:“我现在宣布,青壮年男人和我们上山入伙,吃香的喝辣的。”
青壮年男人这里又出现骚动,胆子大一点的男人就喊道:“我们不当土匪!”
紧接着,大伙也跟着喊道:“我们不当土匪!”
张亚石一看,用枪指了指刚才带头喊的男子,让土匪把他拉出人群,张亚石就命令他跪下,这个人可真是硬汉,就是昂头挺胸,张石亚看到,马上大声破口骂道:“哎呀!你不想活了!跪下!”
这个男人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眼睛怒视张石亚。张石亚又喊道:“你他妈的不跪,还敢瞪着老子!不想活了!老子就把你的眼睛打瞎!”
说完,就对着这个男人的眼睛就是两枪,子弹穿过眼睛从后面打出,将后面的两个人也打倒。这时,大家都呆呆的看着,双腿都不停使唤,一动不动。张石亚把枪插到腰间,又神气的对大家喊道:“如果谁不听话,这就是下场。”
张石亚又环顾看了看大家,继续喊道:“老子宣布:青壮年男人上山入伙,年轻的妇女也上山当媳妇。”
张石亚说到这里,眼睛就往妇女堆里看,他看见赵水花躲在里面。张石亚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喊道:“今天,我要把赵水花带走当压寨夫人。”
张石亚突然停住,对着两个土匪喊道:“你们把赵水花带出来,其他妇女,你们两个先选。”
这两个土匪一听,可开心坏了,赶紧就往女人堆里把赵水花拉出来,赵水花拼命的喊道:“救命!救命!”
赵铁匠看到自己女儿,冲了出来,对着张石亚就骂道:“你这个畜生,赶快把水花放了,不然我跟你拼了。”
说完就用头往张石亚身上撞去。张石亚来不得躲避,被撞了个狗吃屎,乡亲们看见了都拍手叫好,这下就把张石亚气的哇哇大叫:“你这个老东西,不想活了。”
说完就拔出枪对着赵铁匠“碰碰!”
两枪,赵水花看见,拼命的喊着:“爹!爹!”
这时候,一个土匪一把拉住赵水花,赵水花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夺过旁边土匪的枪对着张石亚扣动扳机,由于没有打开枪的保险,没有子弹射出,但是,把张石亚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赵石亚提起枪对着赵水花连开两枪,赵水花倒在血泊中。这一切,躲在村外山坡上的曾全贵和杨光都看得清清楚楚。原来这一天,曾全贵带着妹妹到杨家庄玩,土匪进村时,他们还在杨家庄,听到枪声,曾全贵就和杨光躲到赵家庄外面的山坡上,刚才发生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当赵水花中枪后,曾全贵想冲出去给他们报仇,被杨光拉住。张石亚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被自己打死,心里也很恐慌,当他看了一眼乡亲们,看到大家愤怒又惊恐的表情,于是对着大家喊道:“青壮年男子和年轻妇女都带到山上,凡是不愿去的都枪毙。”
说完又朝天放了两枪。土匪们压着青壮年男子和年轻妇女浩浩荡荡的离开,留下老人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看到赵铁匠和赵水花的尸体,曾全贵神色木讷,一连几晚曾全贵睡不着,吃不下,每次说要上山和张石亚拼了,杨光和曾云霞都来劝。赵水花的死去对曾全贵来说,就像是天塌下去了,伤心欲绝,有几天几夜没吃没喝,曾全贵一下子就老了很多,头发也一把一把往下掉,大约过了半月,曾全贵的头发都掉光了,忽然有一天,曾全贵不但吃东西,还每天练武术,杨光看到他这个样子,以为他振作起来了,后来,杨光发现,曾全贵性格也变了,对别人都像是仇人一样,大家都怕了他,但是,曾全贵对杨光和自己妹妹还是很客气。有一天,曾全贵对杨光说:“杨光兄弟,我现在是不是变化很大?”
杨光回答道:“全贵哥,你变化很大,性格也变了,模样也变了,如果我们不是经常在一起,我都有点怕你,特别是你的样子,有时候很凶。”
曾全贵说:“我想通了,我要为赵铁匠和赵水花报仇。”
杨光说道:“怎么报仇?就你一个人?”
曾全贵又说道:“杨光兄弟,你照顾好云霞,我要改名字,以后就叫癞子秃。”
杨光这才明白,他是想以癞子秃的身份到张石亚这里,找准时机报仇。杨光还想劝他,可是曾全贵拿定主意,谁劝他都不行。曾全贵告别杨光和曾云霞来到神岗山脚下,故意四处溜达,上山守门的土匪远远看见,把他当作细作抓起来,土匪把他带到张石亚这里,张石亚仔细看了看曾全贵,觉得这人有点面熟又想不出是谁。张石亚一把揪住曾全贵的衣服,瞪着眼问道:“你小子是哪里来的,是不是保安团派来的细作?”
曾全贵压低嗓门,模仿山东方言说道:“大王,俺是山东逃难来的,来到这里听说大王的威名,特意上山入伙的。”
曾全贵说完又呵呵的一笑。张石亚又说:“怎么证明你是山东来到?”
曾全贵又用山东方言说道:“俺是山东人,俺只会说山东话,俺们山东人都很豪爽,力气大,武艺高强。”
张石亚也听说山东人个个都豪爽,人人都会习武,就像梁山好汉。张石亚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点像,因为他也想模仿梁山好汉,把山头做大。张石亚半信半疑的说道:“你小子真的是山东人?会武术?你叫什么名字?有没有什么绰号?”
曾全贵听张石亚这么问,就知道他对自己的警戒也放松了。于是又说道:“大王,不瞒你说,俺就是地地道道的山东人,我的名字叫癞子秃,江湖号称大力虎,你把俺解开,我打一套拳给大王助助兴。”
张石亚听了,心里很满意,说道:“如果你真是山东人,又武艺高强,我这里正好需要人手,第二把交椅就让你坐。”
曾全贵说道:“中!”
张石亚马上带他们来到外面开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