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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睁开眼睛(1 / 1)

应缘,睁开了眼睛。“今天就是启灵仪式了。”

他笑着,目中充满了兴奋,无法掩饰,久久无法平静。他起了床,穿好衣服,推开房门,走了出来。他心中的兴奋,无法抑制。一路沿着晨曦大道,很快,他就来到了灵房之前。在那儿,整齐的站着一群少年。这群少年,一个个面露紧张神色,目光中充满对未来的向往。在他们身后三丈处,他们的父母站立,一个个目光在看向他们说,充满紧张,却在与儿女对视的一刹那,化为骄傲和鼓励。应缘在这群少年中年龄最小,所以他站在最后一个。他不断找寻这阿公的身影,直到······咚的一声,钟声传遍南枫村,数道人影走出。最前面一人看上去苍老,一头白发及腰,但眼睛却宛若星辰,有着一种摄人之感。正是阿公!阿公带着人们向心中的神三拜九叩,随后便是开始了启灵仪式。按照年龄来决定顺序,应缘是最后一个进行启灵的。在等待的过程中,他的身体不断颤抖,不仅是因为兴奋,更是因为紧张。他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到底能不能成为修士?”

“成为修士的话,我的天赋又如何呢?太差的话会不会让阿公失望?”

“成为修士后我要干嘛呢?”

在无数思维在脑中流淌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应缘身旁的人也越来越少。从开始到现在,令灵灯闪烁的,竟然只有一人!突然,应缘身旁的少女迈步进入灵房之中。这一刻,应缘从胡思乱想中惊醒,明白下一个便是自己了,不由得更为紧张。在紧张中,灵房前挂着的灵灯突然亮起,竟是闪了五下!而也就是在同一时间,一道中年的声音传出:“下一个。”

应缘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向前,进入灵房之中。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后,应缘首先看到的是猎捕战司的身影。他就那么站着,给人一种压迫感。但下一刻,一尊雕像突然映入眼帘。那是一座青铜雕像,生有六臂,竟长有三对眼睛,面目狰狞,却又显得神圣。它在一瞬间占据应缘全部心神,强大的无法形容的威严令他呼吸变得急促。好半响,应缘才稳住心神,对面前的猎捕战司说道:“墨叔好。”

猎捕战司点点头,问应缘是否准备好了。应缘的回答是肯定。于是,启灵开始。这一过程中,灵房内狂风呼啸,灵房外风平浪静,唯有那不断闪烁的灵灯,令人心惊。最终,灵灯闪了八闪。“竟然是八闪!看来我南枫村又要出一名二十岁的凝纹了!”

“我就知道村长那么强大,他的孙子肯定不会差到哪去。”

“天佑我南枫!”

“如此看来,灭谷林村是指日可待了!”

“······”而在灵房内,猎捕战司看着目中那兴奋无法掩饰的应缘,也是笑着赞赏一句:“不错。”

当天晚上,阿公笑着和应缘聊了很多。直到深夜,应缘才回到家中在床上躺着,却久久无法入睡。······应缘,睁开眼睛。“太好了,今天就是启灵日了。”

他在一瞬间记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当即爬起床,穿好衣服,快速冲出家门,“今天,我就可以成为修士了。”

在钟声中,应缘速度越来越快,好似一道黑色闪电,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便冲到灵房前。此时灵房前没有一人,他是第一个到达的孩子。很快,陆陆续续的,一个个孩子跟着自己的父母到来。应缘虽说是第一个到达之人,但还是排在了队伍最后。原因无他,他是这些孩子中年龄最小的。突然,几道人影出现,为首一人,正是阿公。拜先祖,祭兽血,启灵仪式,开始。在父母们鼓励与紧张的眼神中,在应缘充满自信的微笑中,时间过去,应缘,迈步上前。在咯吱声中,应缘推开灵房的门,进入到灵房之中,看到了狰狞而又神圣的青铜雕像,也看到了青铜雕像下微小的宛若萤火的猎捕战司。在被青铜雕像的气势镇住的数息后,应缘回过神来,走到猎捕战司身前:“墨叔,开始吧,我准备好了。”

于是,灵房内,狂风骤起;灵房外,灵灯闪烁。最后,在一片惊呼声中,灵灯,闪烁八下。灵房内,应缘睁开双眼,眼中却有着无法掩饰的失望:“竟然才灵灯八闪。”

猎捕战司听闻,摇摇头道:“知足吧。灵灯八闪,已经算是晚上联盟内最强的天赋了。”

应缘看上去还是不开心。他摇摇头,起身离去,回到自己房中,倒头就睡。他想通过睡眠,来麻痹自己的心。······应缘,睁开眼睛。这一次的应缘,在得知自己灵灯八闪后,无悲无喜,只是那一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今天是启灵日。”

应缘睁开眼睛,参加了启灵仪式。不出意料,灵灯八闪,乌山联盟内除开灵灯九闪外最强大的天赋。但这一次,又有所不同。这一次,阿公送了他一件神秘的灵器,是一颗一半巴掌大的种子,其名封灵种。据阿公所说,他不知道这枚种子有什么用处,好像就只可以辅助修炼。应缘听阿公的话,将它用细线挂在脖子上。······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应缘不断睁开眼睛,不断接受启灵,不断使灵灯闪烁八次。每一次的启灵日,都未有发生什么变化。除去应缘每次得知自己灵灯八闪时的心情不同,整个过程,无多大改变。拜老祖,撒兽血,等待,接受猎捕战司主持的启灵······最后那颗神秘的封灵种,将其挂在脖上,沉沉睡去。这一切,都未发生改变。直到······在应缘第二十八次认为自己第一次睁开眼睛,第一次参加启灵日时,这一切······变了。这一次,是阿公主持启灵仪式。这一次,占据应缘全部心神的是阿公,而不再是雕像。这一次,轮到雕像沦落为了萤火。“你,准备好了吗?”

阿公看上去威严无比,眼中有精芒暴射。他的声音,传入到应缘的心神之中,掀起了万重浪涛。良久,应缘压下心中那滔天的大海,开口说出五个字。虽声音微弱,但却清晰无比,好似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十分坚定。“我,准备好了。”

于是,灵光大放,照亮昏暗的灵房。狂风骤起,吹动角落的铃铛。在风声中,在铃铛清脆的响声中,灵灯开始闪烁。在一片惊呼声中,灵灯······第八次闪烁!灵灯八闪!就在这时,轰鸣声自南枫村数里外传来,那里烟灰浮起,遮天蔽日,大地抖动,好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一般。事实上,虽没有千军万马那么夸张,但人数也不少了。只见在那遮天蔽日的灰尘中,数百道人影手握各种灵器冲来,声势骇人至极。在他们上空,一个老者漂浮在,在冷笑声中自言自语:“墨雪痕你个蠢货,真敢去主持启灵仪式,你莫非真以为,不会有人会趁这个时机对你南枫村动手吗?也罢,既然今天你给我了这个机会,那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以示对你的尊重。”

“随我迎敌!”

在怒吼声中,猎捕战司呼啸冲出,带领着南枫村修士,在村子数里之外,在一阵轰鸣声中,与谷林村修士战在一起。谷林村村长看着下方的争斗,陡然暴喝:“孩子们,随我杀!今日,就让我们在这南枫村内,造就一条血河!”

说着,他右手抬起,蓦然向下压去。只见天地间灵力变得狂暴,随着他那一掌拍下,在他身前化为一道火焰巨掌,同样压下。轰鸣声中,炽热的气流比那火焰巨掌还要早到,打在南枫村修士身上,令他们的衣裳开始燃烧。修为较低的几人,体内灵力更是开始沸腾!“该死!”

在南枫村众人的怒吼中,一道道术法化作的流光打在巨掌上,却无法撼动丝毫。巨掌依旧呼啸而下,没有一丝颓势。就在众人做好死亡的准备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们身前。与此同时,一声暴喝响起,响彻云霄:“陈潇铜,你从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我南枫村,不欢迎你!”

巨掌呼啸而下,那道身影同样抬起右手,向上印去。顿时,狂风骤起,吹得人们衣袍猎猎作响。一道灵力凝聚而成的鲜红巨掌呼啸而上,在一声轰鸣声中,与那火焰巨响轰然相撞!顿时,一股飓风横扫开来,吹起满山落叶,吹散漫天灰尘。狂暴的风来到人影面前,变得柔和,吹到身后南枫村修士身上,顿时将他们那身上燃起的火焰吹灭。“村长!”

“墨雪痕!”

一片惊呼声中夹杂着一声暴怒,南枫村修士包括半步凝纹的三司惊喜的望着出手的那人,而谷林村村长则面露寒冰,目中有暴怒之色。出手的人,正是阿公。谷林村村长面色变幻,陡然暴喝:“撤!”

然而,阿公却一声冷笑:“你真当我这南枫村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南枫村修士听令,杀了他们!”

于是,轰鸣声再起,双方修士再一次厮杀在一起。那一战,一直打到天黑。那一战,南枫村修士整整少了三成。那一战,阿公疲惫的走回,左手,不见了。南枫村外,血流成河。应缘看到阿公的断臂,脸变得苍白,在一阵忙碌过后,伤心的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于是,黑暗袭来。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退去,阳光重新照耀,应缘,再一次睁开眼睛。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锁链穿过,看着自己的鲜血不断地流出,发出一声嘶吼。他感受到了胸膛处,有什么在发热,觉得难受,于是想用手去摸。但被锁链刺穿的双手早已动弹不得,应缘稍微用力,身上的伤口便会裂开,带来阵阵剧痛。他在不断挣扎,想用自己的手,撕开自己的胸膛,停下那阵阵发热。虽在如野兽般嘶吼,但他的双目却始终平静,好似无法感受到痛觉一般。不一会儿,他停下挣扎,因为他明白了是什么在发热。这个东西对于他来说,比命还重要。那是他唯一的亲人留给他的。他抬头,看向前方。阳光照射进他的眼睛,可以熔化一切,却唯独融化不了他目中的寒。他陡然怒吼,就犹如野兽在咆哮!隐隐约约间,可以听到,他在一直不断重复三个字。良久,他似是喊累了,停下咆哮。也就是在这时,整个画面,突然静止下来。就好像,时间长河不在流动,这个世界,从此独立于时光之外一样。唯有应缘的声音,飘散在天地之间,似在说与天地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清晰无比。随后,黑暗,再一次降临。······应缘陡然睁开眼睛,目中,充满了骇然!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惊坐起来,喘着大气,冷汗,浸透他的衣裳。良久,他眉头皱起,目中充满血丝,惊魂未定的道:“刚刚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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