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钦的脸一下就黑了,双眸如鹰如豹般的凌视着她,那样子真是恨不得将她给生吞活剥了。见状,言梓宁心虚了。本能的伸手去拉他,然后盖于身上的被子滑落……“!!”
她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然后又看看自己,唇角隐隐的在抽搐着。重重的一咬牙,什么话也不说,默默的将被子拉上,遮住光洁溜溜的自己。而跌坐于上的墨云钦,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同样是光溜溜的。混蛋,流氓!言梓宁愤愤的瞪他一眼。“梓宁?怎么了?”
门外传来顾以行关心的声音,“出什么事了?我怎么听到有声音?是不是摔倒了?梓宁?”
见言梓宁并没有应声,他的声音急切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担忧,“服务员,帮我开一下这门,我怕我朋友在里面出事!”
“!!”
言梓宁听到这话时,脸上浮起一抹慌乱。“顾老师,我没事!”
她急急的出声,“我已经起床了,马上就好了。你先到一楼等我一下,我洗漱一下马上下来。”
“你真的没事?”
顾以行不放心的问道。“我没事,真的没事。”
言梓宁肯定的回答。“行,那我在一楼等你。你慢慢来,不急的。”
顾以行温和的说道。只是言梓宁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顾以行说着最温和斯文又关心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是阴沉阴沉,森冷森冷的。特别是那一双眼睛,迸射着熊熊的寒芒,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房门。“呀,顾律师,这么巧?”
略带纨绔的声音响起,只见对面的房门打开,江杨就那么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他面前。一件桔红色的短袖衬衫,一条草青色的裤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长在枝头上的大橙子。他的脸上噙着一抹弯弯的饶有兴趣的浅笑,那一双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细缝,就这么客气礼貌友善的看着顾以行。顾以行与他直视,回以他一抹得体的微笑,“江医生,是挺巧的。”
“顾律师来这里打官司?”
江杨笑盈盈的说道,“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地方,竟是劳动顾律师亲自出马,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案子了。”
“江医生不也亲自来做手术?”
顾以行依旧笑得如沐春风的看着江杨,“怎么,这小地方有大人物?竟是让江医生亲自来?”
江杨半倚着门框,笑得花枝招展,一手抚着自己的下巴,不紧不慢道,“哦,我不是来工作的,我是来玩的。真是不好意思,让顾律师失望了。”
说完,他还朝着顾以行挑了挑自己的眉毛,继续笑得风情的很。“不失望。”
顾以行一脸平静的说道,“既然遇到了,那一起吃个早餐?”
“好啊!”
江杨毫不犹豫的应着,笑着跟他一起朝着楼梯走去。屋内,言梓宁紧紧的抓着被子将自己裹的密不透风的。跌坐在地上的墨云钦恶狠狠的瞪她一眼,慢条斯理的站起。“你……把衣服穿好。”
她撇脸,一脸略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墨云钦冷哼,语气中尽是嘲讽,“半夜爬上来的时候,倒是得心应手,理直气壮。这会倒是装什么害羞?”
啥?!言梓宁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半夜爬上他的床?还对他动手动脚了?墨云钦扯过扔在床尾的浴巾,不紧不慢的围上。然后站于床侧,居高临下的睨视着她。言梓宁回望着他,然后发现……他的唇上……好像……好像有一圈牙印……牙……牙印?她咬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但,这屋子里也就他们俩,除了她好像也不会有别人了。总不能是温婉柔咬的吧?毕竟温婉柔也不在这啊!还有,昨天看到他的时候,好像是没有这牙印的啊!想着,言梓宁有些怂了。心虚的吞一口口水,默默的收回自己的视线,不敢与他对视了。她可能……流氓性质又犯了。毕竟近六年没有……这么近他的身了。而这六年来,她没有一刻停止过对他的爱与思念。见状,墨云钦又是凉凉的一哼,是带着讥讽的,然后转身朝着洗浴室走去。眼角瞥见他转身,言梓宁这才敢抬头朝他望去,然后……整个人再一次惊得如同被人点了穴一般,一动也不会动了。不是……他的背……是她挠的吗?那长短不一,深深浅浅的指甲痕,就像是一副世界名画一般,怎么看着怎么刺眼。言梓宁只觉得自己的唇角在一下一下的抽着,眼皮在“突突”的跳着,整个人就这么石化一般的僵住着。她想要搜索一些关于昨天晚上她到底做了什么的片断,但脑子就像是断片了一样,什么都搜不出来。洗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将她的思绪拉回。快速的下床,以极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甚至都不洗漱,直接就落荒而逃般的离开。墨云钦听到关门的声音从洗浴室出来,房间里已经没有言梓宁的身影了,就连她唯一的双肩包也不见了。所以,这是不打算再回来了?很好!言梓宁,你很好!他的眼眸一片阴沉森冷,整个人如同刚从寒潭里走出来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旅馆虽小,但早餐还是提拱的。言梓宁到一楼时,就看到前面的餐厅里,顾以行与江杨面对面坐着,相谈甚欢的一起用着早餐。看到江杨,言梓宁本能的便是想到墨云钦,本能的不想去跟他们一起吃这个早餐。那刚刚抬迈出去的脚,默默的收回,想要转身离开。“梓宁。”
“言小姐。”
顾以行与江杨的声音同时响起,“这里,早餐。”
闻言,言梓宁的脸上浮起一抹干讪讪的笑容,只能硬着头皮朝着那边走去。心里默念着:墨云钦别下来,别这么快下来。但,往往现实都是跟你默念的作对的。只听到江杨愉悦的声音响起,“二哥,这,早餐。”
墨云钦迈步朝着这边走来,视线不着痕迹的落在言梓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