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宋院长,我求你想想办法。”
付蕊稳了稳情绪,继续道,“我爸失踪之后,我妈精神状态就不太对,她受不了我爸不告而别的打击……”宋宁剔看付蕊,付少衡不过是失踪,张悦就怄气怄到病了。若是知道付少衡跟别的女人有个比付蕊还大的儿子……见宋宁一直不说话,付蕊像是下了决心一般道,“宋宁,只要你答应救我妈,我就把我在苏老爷子支架上做手脚的事主动向辰昊哥坦白。”
宋宁淡然抬眸,“坦不坦白是你的事,我跟苏辰昊下周就要补办盛大的婚礼了,你认为这件事还能影响到我们吗?”
付蕊瞬间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她认为唯一有分量的事,在宋宁眼里却已经不值一提。沉默片刻,付蕊缓缓抬起眼眸,“我父亲失踪,还没有履行致合项目的出资合同……”付蕊狠咬了咬下唇,几度纠结继续说道,“也许我知道他在哪。”
宋宁轻挑眉迎上付蕊的眸,“你知道?”
付蕊点点头,“我爸,还有个女人。”
宋宁略一垂眸,“你的意思是你爸现在在那个女人那里?”
“很有可能,我知道他跟那个女人还有个儿子。”
付蕊道。宋宁抬眸,从付蕊的神情来看,她应该还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个儿子是谁。“你知道那个女人在哪?”
宋宁问道。付蕊摇摇头,马上辩解道,“我怀疑我爸把所有的资产都转移到那个女人那里去了,现在辰昊哥不是也在找我爸吗?我们可以一起找。”
“宋宁,只要你治好我妈,我们就能把我爸转移的财产都要回来……”付蕊越说越激动。宋宁一抬手将她打断,“跟你爸争财产这是你的家事,我跟辰昊都不想过多干涉。”
“那辰昊哥呢?致合这个项目对他很重要的。”
付蕊还不死心。宋宁挑唇一笑,“你说的没错,不过嘉昊那么大的公司,不会因为这一个项目怎么样的。张悦的情况我说了,我确实没什么把握。”
“宋宁!”
付蕊有些恼了,“谁不知道你手里有你父亲当年研究的手稿,只要你研制出你父亲当年研制的溶栓药,我妈不就有救了嘛,你就是见死不救!”
宋宁垂着眸,根本不想跟付蕊争辩。付蕊见宋宁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指着宋宁道,“你以为辰昊哥为什么跟你结婚,还不就是为了你手里那些资料,别以为辰昊哥愿意公开你,跟你补办婚礼,你就真以为他对你是真心的,要是没有你父亲的研究资料,你什么也不是!”
宋宁剔看付蕊,“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说完了吗?说完了请你出去!”
付蕊气极败坏一甩手里里的检查单,“没错这就是我的真心话,没有你父亲的那些资料,你以为就凭你,辰昊哥会多看你一眼吗?”
宋宁眯了下眼,只觉得付蕊的声音呱噪。正准备按下内线叫保安来,办公室的门便被推开,李菲带着两个保安冲了进来。“宋院长,你没事吧。”
李菲快步走到宋宁身边。“我没事,请她出去吧。”
宋宁摆了摆手。“这位病人家属请你出去。”
李菲一抬手,两个保安架着付蕊往外走。付蕊被架出门时,声嘶力竭地喊着,“宋宁,你凭什么不给我妈做手术,宋宁,你个女表子,你要害死妈……”“真是个疯子!”
李菲暗骂一声关上办公室的门,转身将散落一地的检查报告捡了起来,“宋院长,这些报告还要吗?”
“放这里吧。”
宋宁靠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李菲将报告放在桌子一角,转身出去泡了杯咖啡端了过来,“院长,您喝点咖啡?”
宋宁眯了眯眼,坐起身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你去查一下,谁是张悦的主治医生。”
“好。”
李菲转身出了办公室。宋宁拿起摆放在桌角的检查单,将血管内窥镜的那张拿出来,又从电脑里调出胡文才和钱淑芬的报告对比着看。刚刚她就发现,张悦的病症跟胡文才和钱淑芬的情况有点相似,这么一对比,顿时一目了然。三张血管内窥镜图显示的病症情况基本相同。宋宁不由皱起眉头,张悦并不是研究院的人,如果不是她之前的推断有误,那问题就指向了同一个—付少衡。如果确定这些病症都是人为,那么他们能接触到的同一个人只有付少衡。如果这些推断都是事实,那真是叫人细思极恐,张悦恐怕做梦都想不到,睡在自已身边一向唯唯诺诺的丈夫会在不知不觉中向她下了杀手。付少衡浮出水面,让宋宁有了新的推断,研究院的这几个人很可能是付少衡一伙人为了逼迫宋世杰拿出研究成果所做的手断。宋宁喝了口咖啡,秀眉拧的更紧,当年会不会是因为宋世杰明知付少衡对研究院这些人下了黑手依旧不为所动,所以才逼的他们狗急跳墙对宋世杰痛下杀手?那是苏家在中间到底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正想着李菲推门而入,“院长,查过了,张悦的主治医生是孙建树。”
宋宁略一垂眸,拿起电话拨通了孙建树的电话,“喂,孙医生,张悦是你的病人?”
“你等我看一下。”
片刻后孙建树的声音响起,“是的宋院长,今天上午才入院的。”
顿了顿孙建树又道,“是……付蕊的母亲。”
“你给她安排一个肺动脉内窥镜探查。”
宋宁说道。“好,我这就安排。”
孙建树回道。“对了,不要告诉付蕊是我让你安排的。”
宋宁说道。孙建树,“明白。”
电话刚挂李菲就凑了上来,一脸不愤地道,“宋院长,付蕊那么骂你,你还惦记着她妈的病?你就不生气吗?”
宋宁淡然望向李菲,“做为医生,这样的病患家属见得还少吗?”
李菲眨眨眼,“那倒也是。”
“我又不是故意不给她妈妈做手术。”
宋宁淡然抿了口咖啡,“问心无愧我有什么好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