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陆以忱,啥是打生桩,他摇摇头说晚点回去在跟我说,就让老院长接着往下说。佣人端上热茶,老院长浅品了一口,继续道。“等疗养院建成后,就怪事不断。惹得人心惶惶,来这里任职的医生护士都差不过两个月,就跑了。进来疗养的老人也越来越少。我担心会出大事,就去查了祖传古籍。发现,疗养院底下,竟是千年前一个被迫殉葬嫔妃的陵墓!”
“被迫殉葬嫔妃的陵墓?”
我有些惊讶的脱口而出。“没错。”
她点了点头,也把茶水递给了我跟陆以忱,“就是不知道那嫔妃犯了啥错,竟然用这么狠的方式,将她禁锢在墓葬之中,怕是永世都不得超生了。”
原来是殉葬的嫔妃,怪不得穿了一身古式红色嫁衣,头上还带着金色花冠,装扮得那么艳丽。不过,如今别说永世不得超生,都已经成会害人的干尸了!我心思沉重的叹口气,“想来,那个找我麻烦的千年女尸,就是这嫔妃了。看样子她应该不止闹过一次了吧。”
老院长点点头,“这些年,就没消停过。都是靠我跟我父亲,用一些玄学方式勉强镇压着,才没让疗养院出大事。直到二十五年前,一个老先生在这里下了符阵,这才彻底安生。想不到,如今竟还是……”她没说下去,却无奈的湿润了眼眶,看得出她确实对疗养院用尽心思了,不然也不会前年才同意退休养老。我忍不住靠近些,又问她,“那内个老先生是谁?现在还能找到他么?”
她想了想,“如果没记错,他应该姓鹿,姓名他没说过。而且年头太多了,我也找不到他了。”
我一惊,以为是姓陆,结果她纠正,说是麋鹿的鹿。随后,她又拄着拐杖,让我和陆以忱,跟他去书房,在书架底下取出一个小木盒,从中拿了个红符纸给我,“这是那姓鹿的老先生,当时留给我的符纸。兴许对付那个千年女尸,能有用。”
我接过来,给陆以忱看了一眼,他没看出什么异样,就收起来了。随后,我从衣袋里,拿出一千块钱,笑着塞给老院长,“奶奶,我们来的匆忙,也没说给你买什么补品。我知道谈钱俗气,但这钱你拿着。想买点什么就买吧,多少是个心意。”
“哎呀,我不缺钱,你快收起来吧。只要能把我这多年的心病给了结了,比啥都强啊。”
老院长跟我推脱着,倒不是虚假,而是真的为疗养院的事着急。我也知道做院长的都不缺钱,可我不能白折腾老人家一回,到底还是把钱塞给她衣袋里了。老院长看着我,连连夸赞我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可惜命不好。随后,她就亲自送我们出去了。知道那千年女尸的底细,跟疗养院的来源,事情就好办多了。陆以忱载着我,开车回到了疗养院,他把这事情都跟牧洛霆说了。牧洛霆仔细斟酌了下,说让他先带我跟我妈回殡仪馆去,他去把疗养院这些没真正死亡的人,全都送到医疗检查机构,去做检测。天黑之前,他肯定来跟我们汇合。没多问,我慌忙去收拾东西,带我妈跟陆以忱,回了殡仪馆。张大爷见到我们,也像早有预知似的,将我妈安置在一个安静整洁的房间里,随后就出来,跟我们商讨,怎么处理今晚的事。很快就到了下午五点,牧洛霆赶回来,跟我们汇合。我不放心年小雅一个人在疗养院楼顶守长明灯,就商量张大爷,也跟着去了疗养院。到了那里,陆以忱跟牧洛霆,先让我跟张大爷上去找年小雅,他们在下面,不知道要筹谋什么。我没多问,跟张大爷就去了疗养院顶楼。年小雅一看到我,就抱怨我骗人,牧洛霆根本就没跟她在这一起守着,我只好把事情的严重性都跟她说了。她虽然害怕,但听我说,只要她把这件事做好,肯定能让牧洛霆刮目相看,就坚决留守在这里不走了。张大爷给了年小雅几道黄符纸,以备不时之需,就坐在旁边椅子上,抽他的烟袋锅子。差不多天擦黑的时候,陆以忱叫我下来,去了我妈的那个病房。陆以忱陪我在里面守着,牧洛霆就在外面听动静。只不过之前还是一身休闲装扮的他,此刻却换上了十分严谨的黑色西装,手上还拿着一把形同拐杖的黑雨伞,光是站在那里,气势就足以震慑千里之外。而陆以忱怕护不过来我,就咬破手指,让我把铜锥拿出来,想把尸妖之血涂在上面,更增添一股阴力。却发现,原本锈迹斑斑的铜锥,竟然开始蜕皮了,隐隐约约露出了一点紫金色?我诧异的看向陆以忱,刚想问他怎么回事,外面就刮起了狂风,把窗户都吹开了。陆以忱眼神一沉,迅速在铜锥摸上他的尸妖之血,就抱着我躲到了窗帘后面去。随即,门外就响起一声痛苦的喊叫,听着像是牧洛霆的声音!我一急,怕他出事,要过去找他,陆以忱却拽住我的手,用唇语告诫,“别去!是圈套!”
我没动,僵直的靠回了他怀里。果然,外面瞬间没动静了,接着就是绣花鞋踩踏地板的声音。随即,砰的一声,整个房门都被爆开了,一道红色身影,直朝我冲了过来,“我知道你躲在这里,快出来吧!你逃不掉的!”
我一惊,下意识抽出铜锥,要迎击,陆以忱却将我拽到身后,双手迅速结印,氤氲出屏障,抵挡住了她的袭击。继而,他嘴念口诀,“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震我神风,破他长龙!”
顺势,映现一道烟雾,形成紫黑色毒龙,朝那千年女尸攻了过去。却被她轻巧躲了过去,随即狂妄大笑,“你以为你们现在还对付的了我么?我可是吃了八十八个人的一魂一魄,伤势已修好,无所畏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