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州城外,一书生手持一手杖向城内走去,身旁的书童不解的看向身边的少爷,道“少爷,何必呢,既然先生让你直接去京城,你又来这沁州做什么,那王家小姐没准早就把你忘了,这都多少年了”书童小声嘀咕道。身着一身破旧白衫的沈衍,微微抬头,只是看着那远处些许巍峨的城门,思绪回到十年前,想来应该不会的吧,沈衍心里想道。进入沁州城中,“少爷,这沁州果然是破败了,外边的城门这么壮观,里边竟然一点繁华的景象也没有”,想当初,沁州王氏可是晋阳国一大豪门,先帝在位时沁州王氏在朝的文臣占了晋阳朝堂的四分之一,更有扛鼎之武将王定乾大将军出身王氏外族,当初也在一时传为一段佳话。只是当时不知为何,这沁州王氏这十几年来竟然衰败到此境地,俨然已经没有当时叱咤风云的样子。沈衍换了书箱中崭新的衣服,一路走到沁州王府,只见一座落在中轴线上府衙,牌匾上尽显几分苍凉。沈衍上前轻扣府门,一老叟开门迎见,“不知公子是找谁,”老叟道。“老伯,请问,这里可是王相府上,家师与王相乃是故交好友,今日受家师之托特来拜访,还望通禀一番。”
沈衍看着眼前的老叟说道。只见府门内老叟慌忙把眼前的沈衍和书童拉入府中,左右查看后小心翼翼的关上府门,仿佛是在害怕什么,“公子快快进入府中,请问阁下师尊可是凫山先生?”
。“正是家师,敢问老伯为何如此慌张,可是王府出了什么变故?”
沈衍问道。“公子有所不知,一个月前,我家老爷收到一封京城来的书信之后,便将家里一切事务托付给老叟,不知去往何处去了。”
老叟说道。“那敢问王小姐呢”沈衍问道。“我家大小姐两年前被一鹤发仙人带走,说是要到仙山上修行,我家老爷本不欲让其将小姐进入仙家修行,只是不知为何,后来改了主意,如今怕是离开晋阳不知在哪家洞天福地修习那岐黄之术去了。”
老叟答道。沈衍不知道,在他离开王府之后,府门外有一人随后便将一份书信送离沁州,不知传往何处去。京城一深宅府邸内,“你说那少年并没有直接来京城,却是去了沁州王家?哈哈哈,这少年倒是有趣,京城那些个大人物怕是要着急了啊”。“师尊,小六果然先去了那沁州王家,只是不知道此行他能不能在这京城之行中保全自己,您让小六做的那几件事,交给四师弟办就是了,小六还没出过远门,何必让他走这一遭。”
青烟郡内,那扬名天下的拂衣剑仙乖巧的负手站在一身着青衫的老者前问道。“你怕什么,有你四师弟在京城,那些个人明着也得敢动小六才行啊,更何况身边还有小魏然跟着。”
沈衍并不知道他的行程被如此多的人关心,从沁州王府得到王家的消息后便心中一阵怅然,心心念念的那个丫头原来竟已不在晋阳,“修仙,倒是出乎意料,不知以后可还有缘分再见面”沈衍心里想道。“少爷,我就说吧,那王小姐肯定把你忘了,不然怎么会去出家,嗐,留我家少爷一个人单相思”,身边的书童打趣道。“魏然,你怕不是找打,我和沐雪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且她那是去修仙,不是出家!!!”
沈衍手指已经敲到了眼前的书童头顶,惹得书童一阵喊痛。沈衍此时想着师父一个月前突然让他来京城办几件事,就觉得奇怪,还是在家好,每天跟二师兄下下棋,和三师兄写写字,和五师兄去镇子上给人看看病,多幸福,这突然让他来京城,真的有点想不通,还有师父让他办的几件事,简直是离谱,去汾麓书院当院长,去青城道观取青城剑,还有带走晋阳皇城的镇国之鼎,要知道,汾麓书院可是晋阳国最有名的书院,其间不知多少学子现在入朝为官,怕不是占了朝中一半官职,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辈,让他去当院长,朝中的那些个老人怕不是会出来把他批成什么样子,而且那青城剑可是青城道观观主的配剑,代表着观主的身份,难不成自己还能做得了那青阳观的观主,不敢想不敢想,至于那最后一件事,我的好师父啊,你这不是让小六去找死么,带走晋阳皇城的镇国之鼎,这不妥妥地被当造反,沈衍心中嘀咕道,旁人怕是不会知道,这个白净书生心里在想些什么。自离开沁州城,沈衍和书童便在启程前往京城,去往京城的路山高路远,步行尚有一个月的路程,想到师尊交于他的事也没规定个时限,沈衍便与魏然一路游山玩水,这一路上吃的喝的玩的,沈衍在青阳镇没有接触过的东西统统体验了个遍。“小魏然,你和三师兄出来过几次,你说这去京城的路上哪个地方好玩,我可一定要玩够了再去京城找死,师父给我找的这些事简直是把我往火坑里推,我死之前一定要玩个痛快”沈衍扭头看向身后背着书的魏然,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魏然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少爷,天气这么热,我听说前边凉玉郡有个寒泉,夏日里也能不断往外冒寒气,很多达官贵人夏日去凉玉郡避暑,想必那儿如今最是热闹,要不我们去那儿?”
。“说的有道理!那我们这就向凉玉郡出发!”
魏然拉着一匹从路途中镇上好不容易淘来的毛驴,搭了一辆简陋的板车,配着身上的破旧白衫,倒是也有几分契合上京赶考穷书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