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肇宛若一只在黑暗森林中信庭漫步后,慢慢显露身形的狼,目露凶光的盯着她,像是在盯着猎物般。一双眼睛充满戾气,如利刀般锋利,让人不敢与之对视。“啊——”邱绢子见到是魏肇,吓得尖叫,既心虚又害怕,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脚步不停往后退,话都说不通顺:“你……怎么是你?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魏肇此时的表情凶神恶煞的,浑身上下弥漫着凶气,邱绢子搞不懂林露为什么找这么一个人当对象。“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就告诉林露你对我动手动脚,告诉大家你作风不正,看林露和大家怎么看你!”
邱绢子虚张声势地囔囔:“反正我豁出去了,我的名声没了,也要让你落不着好!最好让你进局子,到那个地步林露肯定不会再和你在一起!”
魏肇脸皮抽了抽,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他只想给意图伤害林露的人一个深刻教训。男人眼光冷厉如刀,走到了邱绢子的面前,动作迅猛擒住邱绢子的双手,反手一扭把邱绢子压在地上。为了避免被邱绢子赖上,魏肇抽开手,用脚踩着邱绢子的手腕子。那力道、那速度,根本就不是邱绢子能反抗的,他的脚宛若一只铁钳禁锢着她,邱绢子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开。魏肇居高临下,一双眼毫无情绪看着她。仿佛是在对待一只山上打猎到的野物,能够随意处置。邱绢子死命扭着身体企图逃脱,哪知道越挣扎魏肇的力道越大,脚死死踩着她手腕子。“救命啊杀人了……”邱绢子自认为自己大声的呼喊,但实际上她的声音小若蚊虫。魏肇看着她的丑态,“我跟她在镇上你那么清楚?为什么针对林露?为什么侮蔑林露?”
邱绢子心凉了半载,原来她在知青点辱骂林露的话魏肇都听到了,怪不得他会报复自己!此时魏肇在她眼中就是杀人不眨眼的修罗,她的心中涌出悔的、恨的、怨的诸多情绪。“我瞎说的,全都是我瞎说的,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邱绢子一时鼻涕眼泪齐流,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和林露吵了,每次直接跟林露对上,吃亏的是自己。魏肇气极反笑,脚用力碾着邱绢子的手腕。“知不知道人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你以为一句瞎说,就能让这件事轻飘飘掀过?”
邱绢子吃疼,疼得脸都扭曲起来,求饶:“魏肇你放过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我都做!钱我给你了,你要是觉得少,我还可以给你更多,你放过我!”
不知悔改!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用钱讨好他,丝毫没有为自己诋毁林露而感到愧疚,也没有想向林露道歉的意思。魏肇脸色紧绷,硬朗的面容在夜色里无端有几分邪气和凶气,“向林露道歉,林露原谅你,我就放过你,不然……”不然以后见她一次,就让她回忆一下今天晚上的滋味。邱绢子心里不情不愿,但迫于形势,她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最迟,明天晚上。”
魏肇这才松开脚,看也不看她一眼,扭头就走。男人对于不放在眼里的人素来冷心冷肺,凭她多次恶意揣测、诋毁林露的行为,他没下狠手打人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至于邱绢子被自己伤得怎么样……他不在意。瘫坐在地上的邱绢子感觉自己被吓得凝结的血液开始缓慢流动,她手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她被魏肇用脚压制在地上,在挣扎中衣服被自己扭乱了,头发也散乱着,整个人狼狈不堪。地上她撒在地上的钱票有些沾上脚印,她就像这些钱票一样,被人践踏,手腕上被踩过的地方轻轻一碰就钻心的疼,可想而知那个魔鬼用了多大的力道……邱绢子实在怕了魏肇。“林露……”低喃嘶哑的声音像是浸泡在怨毒的水里,渗着丝丝怨气。……三月末多春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早上起来,泥巴路变成湿漉漉的泥泞。林露闻着夹杂着泥土和雨水气息的空气,吸了吸鼻子,好一阵清新沁人心脾的感觉。她的手被魏肇握在手里,魏肇正认真地给她的手背她草药。说来也是她不顶用,昨天晚上打了邱绢子一拳,出气是出气了,但她也高估了自己,“砂锅大的拳头”指的是魏肇的,她这花拳绣腿的一点用都没有。估计没给邱绢子留下什么伤痕,她的手背和指节处倒是青紫一片,一碰还有点疼。魏肇看了后,直接去后山摘了点草药,直接揉成一团,往她手背上涂粘稠汁液。娇嫩的手心被魏肇手里的薄茧磨得有些发痒,林露忍不住缩了缩,“痒痒的……”“别乱动。”
林露的手滑腻柔软,手背白皙,那青紫的地方与周围的肤色一对比,看起来有些吓人,魏肇动作轻了又轻,根本不敢用力。“你怎么都不问,我这是怎么弄伤的呀?”
林露看着魏肇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逗弄他。魏肇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给涂药,说:“皮子那么嫩,还学人动拳头?”
林露手摸了摸鼻子,悻悻问:“你怎么知道我跟别人动手了?”
魏肇神色无奈,早上见面的时候他就在等,想知道林露什么时候和他说邱绢子的事,结果直到现在林露什么都没有说,“我昨天没走远,都听到了。”
“……”林露顿时有种想捂脸的冲动,她一直以来在魏肇面前都是柔柔弱弱的小仙女姿态,竟然被他知道自己会动手打人,总感觉破坏她的形象了。不过破坏就破坏吧,反正她是真的想打邱绢子,邱绢子嘴巴太恶臭了,现在也不后悔当时的举动。魏肇:“那人有给你道歉吗?”
他给邱绢子留的期限是今天,如果到晚上,邱绢子还没给林露认错道歉,那么他不介意再找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