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生神色虽然看似平静,但方云德却仿佛可以看到平静之下有一种犹如火山翻涌的怒意。他有点怕了。本来还想再指责两句,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你跟我来吧…”“好!”
“安少…”曾业勤神色一急,他们可是追踪那个楚门会高手来的,而且那个楚门会高手就藏在方家村,这要有个万一,那还得了?“没事,曾叔,你在这里等着。”
“如果这些人再不识好歹,你就给我动手,不必跟他们客气。”
陈安生目光环视左右,眼神里那种冷意,恰如这冬日寒风,冷漠刻骨,毫无温度。方云德脸色大变,他虽然不认识曾业勤,但也隐约能感觉得到曾业勤有些不简单,他更加不希望莫名其妙发生冲突。所以,他连忙喝退了人群。之后才把陈安生带到了附近的一座老宅里,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陈安生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已经是杀意翻涌。“老叔公,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这条人情我认了。但劳烦你转告吴金英他们那些人,最好晴雪不要有事,否则他们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陈安生…你!”
方云德被吓到了,也气到了,“陈安生,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那是因为我见你对晴雪还念点旧情,也是希望你若能做到也帮帮忙把晴雪找出来,不是让你来记恨方氏,报复方氏的!”
“记恨?老叔公,你真以为方氏有资格让我记恨吗?”
“你真以为我稀罕报复方氏吗?”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如果我愿意,方氏那点家业早特么彻底从临江消失了…”“没人惦记那点破家产,从始至终只有朱庆芳那个老虔婆以及方云河他们这些被朱庆芳养废了的废物才整天日防夜防,生怕别人分他们的家产,其实都是狗屁!”
“都是狗屁,懂吗?”
陈安生面露厉色,“整个方家我只认晴雪,甭管她现在是不是跟我决裂,将来是不是跟我离婚,但只要有人威胁到了她的安全,甚至导致她受到伤害,那我便不管他是谁,我会用最残酷的手段,碾碎他们,绝不留情!”
说完,陈安生大步走出老宅,朝曾业勤走去。方云德脸色难看无比,望着陈安生离去的背影,眼底深处充满了忌惮。“这个陈安生,怎么如此可怕?”
“老嫂子啊,你恐怕真的看错人了,这种人物鹰视狼顾杀气如虹,怎么可能是一个任人拿捏的赘婿?”
“安少,情况如何,方晴雪真的失踪了?”
见陈安生回来,曾业勤松了口气,转而对这事也产生了好奇心。“应该是真的,但是不确定跟楚门会有没有关系,如果是楚门会抓了晴雪,这么多天了,应该不至于一点反应都没有…”“说的是,那现在怎么办?”
“先不管这事,我们先把夜无痕带回去…”陈安生转头看向另外一个方向,大步流星的走向一座老宅,曾业勤连忙跟上。先前那些闹事的方家人见状,又一次涌动,看到陈安生二人突然推开了一座老宅的大门。一些人又愤怒的围了过来。“混账东西,你们两个真把我们方氏当成好欺负的了是不是,凭什么打开我们二房祠堂?”
“搅扰我二房先祖的安宁,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找死!”
顿时间,木棍、啤酒瓶、扫把铁锹,又一次扬了起来,群情激怒。“住手,都住手。”
方云德再一次出现,阻拦了众人的激愤,走到陈安生两人面前。“陈安生,你到底怎么回事,得到了消息,为什么还不走,闯入二房祠堂做什么?”
“这是你们方氏二房的祠堂?”
陈安生目光微冷,“那为什么我追的人会藏身此地?”
“什么?”
方云德愣住。陈安生不管三七二十一,迈入祠堂中,就见夜无痕静静的躺在祠堂中地面上,气息微弱,浑身是伤。至于那位跑到碧水湾别墅杀人的高手却没有踪影,显然是刚刚外面的动静把对方惊动了,对方趁着这个时间逃离了,为了逃得更利索,连夜无痕也顾不上了。“混账,你们这两个混账…咦,怎么会有人躺在这里?”
“天呐,那人是不是死了?”
“那人是谁,这到底怎么回事?”
紧跟而来的方家人震惊不已,莫名其妙的有人死在祠堂里,这种事情可从未发生过。方云德也呆住了,才反应过来:“陈安生,你们突然来到方家村,是为了这个人,可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他没有死,他只是昏厥了。他是我的朋友,被人劫持,我沿路追来,本来可以将那个劫持者抓到的,就是因为你身后的那些蠢货无理取闹才让那个劫持者跑了…”陈安生脸色很难看,一点面子都不给方氏人留。本来施展一次牵机术就不容易,需要冒着元气大伤的危险,短时间内还不能接连施展,好不容易施展一回,竟然又让人给跑了,怎能不怒?“小子,你说什么呢,你骂谁蠢货呢?别以为云德叔公在这里,你就可以嚣张了,再敢嚣张,老子现在就把你打残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壮年冲出来,指着陈安生的鼻子大骂。陈安生冷冷的看着他,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直落脸上,壮年当场栽倒,牙齿都掉了好几颗。“就骂你了怎么着,别以为我没看见,刚才就属你叫得最凶,你真以为这是方家村,我就不敢动你了?”
随手从旁边抄来一根木棍,点在那壮年的喉咙上,“对你们方氏,我早烦透了,谁要再敢叫嚣半个字,我现在就杀掉这个人,谁要不信,可以站出来试试?”
话落,一股冰冷彻骨的杀意散发开来,在场所有人无不惊怒交加,却偏偏被那无形的杀意震慑,愣是动都不敢动一下。“不敢动了?”
“一群废物,欺软怕硬,不过也幸亏你们没动,否则把你们全部杀掉,谁又能奈我何,你们死了也是白死!”
“还不给我滚!”
一群方氏人面色惨白,本能退开,逃也似的跑出了祠堂。曾业勤才扶起夜无痕,跟着陈安生堂而皇之扬长而去,那些方氏人无不怨恨的盯着陈安生三人,面露不甘,但至始至终无人敢再应半声。恶人终须恶人磨,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方云德无奈的叹息…这陈安生与方氏终究还是彻底决裂了,而且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