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薛涛开着车就来到了南江玄黄总阁驻地,但并没有把车开进去,而是在一千米外就把车停在了路边,带上一鼎宽檐的帽子,准备徒步走过去。这样避免太招摇,万一被玄黄阁的人拦住了,进不去,还被楚门会的眼线看到了,那样他就太被动了。他小心翼翼的走着,时不时还回头看看,生怕有人在背后跟着。一直到南江玄黄总阁驻地那座古老的庄园映入眼帘,他才松了一口气,目的地已经近在咫尺了,现在只需要让人通报一下就行了。“希望老子运气好一点,不要被那些楚门会的眼线看到了…”薛涛生平头一回感觉楚门会在南江玄黄总阁驻地里的安插眼线,是一件多么令人讨厌的事情啊。可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忽然从后方驶来,后发先至,竟然也在附近停下,从车上下来了一个英俊青年。薛涛朝对方看了一眼,心头顿时就一咯噔,脱口叫道:“莫惊云,怎么是你?”
青年也看到了薛涛,上下审视了两眼,表情顿时一阵玩味与嘲讽。“我刚还纳闷呢,这是谁啊,身量那么大,敢情真是你这个老熟人啊。可我没记错的话,薛涛你似乎早就加入了楚门会吧,作为楚门会的人你竟敢单枪匹马来这里,你就不怕走不出去?”
薛涛心里一阵暗骂,这真是白天不能嘀咕人,夜晚不能念叨鬼,怕什么来什么,这都快要进入了南江玄黄宗阁驻地了,竟然叫莫惊云这厮给遇上了,真尼玛倒霉!不过他很快强自镇定了。“切,莫惊云你也只不过是临渊剑阁一位讨人嫌的普通弟子而已,勉强修到地品而已,你师父死了,你这辈子也就到头了,你敢来这里怕也是偷偷过来的吧,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据我所知,临渊剑阁早就有人想收拾你,只是找不到借口罢了。你今晚偷偷来这里,要是让临渊剑阁知道了,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
可谁知,莫惊云却一点不害怕,哈哈大笑。“说漏嘴了吧,什么叫也是偷偷过来?”
“我就知道你这死胖子,想要暗里投靠玄黄阁,这件事若是让陈四象知道了,谁先死还不一定呢…”薛涛闻言,顿时两眼杀机毕露。莫惊云恍若未觉,又道:“至于我,你却想错了,我可不是偷偷过来,我是得了我父亲嘱托,代表我父亲来这里拜访熟人,我光明正大的来,何须惧怕任何人?”
说着,莫惊云竟然反手从车后座上提下一袋水果。薛涛顿时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相信,莫惊云这厮在这里居然有熟人?也就在这时候。驻地庄园里,已经迅速走出了几个人。领头的赫然是曾业勤。作为陈四象的心腹,薛涛早就对南江玄黄阁麾下各个重要人物了如指掌,更不用说曾业勤是最早与陈安生有接触,堪称是陈安生身边最亲近的人。本来还想着要不要趁机干掉莫惊云的,现在看到曾业勤都出现了,那点想法却是一点都不敢有了。“哈哈,你就是莫惊云吧,不错,果然是一表人才,刚刚你爸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走,你快跟我进去,安少已经在等着你了。”
曾业勤大步流星走过来,目光随意的扫了一眼薛涛,就落在了莫惊云身上。莫惊云一脸惊喜:“你是曾爷…噢不,曾叔。曾叔你好,这么晚了还劳你出来接我这个小辈,实在是不好意思。”
“行了,一家人不讲两家话,跟我不用这么客气,赶紧跟我走,别让安少久等了。”
“好,好好好…”莫惊云一脸惊喜的走了过去,临了,还故意瞄了薛涛一眼,这一眼顿时让薛涛浑身发凉。愣在原地,呆若木鸡。“老子没听错吧,莫惊云这小子来拜访的居然是陈安生,他们之间似乎还很有渊源?”
“这下麻烦大了。”
薛涛怎么也忘不掉,几个月前自己有一回代表漓江剑派前往临渊剑阁时,收了别人的好处,还可以为难过莫惊云,让当时的莫惊云丢了一个大脸。这下可真麻烦了。莫惊云这厮明显与陈安生有渊源,万一陈安生真替莫惊云出头的话,他别说从陈安生那里赚好处了,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都是个问题。想到这,薛涛顿时产生了退意。不趁着现在陈安生还没现身先溜溜球,真等陈安生出面了,哪还有机会?“咦,你又是谁?”
“来这里做什么,贤侄,你认识他吗?”
可就在这时,曾业勤的目光也投向了他。莫惊云笑道:“曾叔,他叫薛涛,漓江剑派长老季昆的弟子,听说早就加入了楚门会,还是南江总会长陈四象的心腹…”曾业勤神色顿时一冷。周围随他出来的玄黄阁高手,立即分散而开,迅速将薛涛团团围住,杀意凛然。“既然是楚门会的人,这么晚来这里做什么,挑衅吗?”
“不,不不不…误会了,误会了。”
薛涛冷汗都快滑落下来了,急声解释道:“曾阁主,请听我说,我虽然加入了楚门会,但我今晚来却不是代表楚门会,我是代表漓江剑派来的!”
“少废话,不管你代表谁来的,既然来了那就跟我进去。不过我警告你,不要试图挑衅,否则我不保证你能安然离开。”
“是,是是是…”此时此刻,薛涛哪敢反驳,只能陪着笑脸,硬着头皮跟在后面,在玄黄阁高手严防死守中跟着朝庄园内走进去。只是看着前头曾业勤与莫惊云有说有笑的画面,薛涛却满腹不是滋味,几个月前在临渊剑阁中还被他随手打压的一个小辈,几个月后同来南江玄黄总阁驻地,竟然成了贵客。这人生的境遇果然真的是妙不可言,无法言说啊!若早知道有这一天,当时他怎么可能为了那么点好处,就替人打压莫惊云,他讨好都来不及啊。然而,时过境迁,说什么也没有意义。既来之则安之,薛涛也只能祈祷自己今晚的运气能稍微好一点,他不指望能飞黄腾达,只求能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