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姐,到了。”
温安苒手中紧紧攥着婚纱的裙摆,干瘦的脚已经挂不住鞋,艰难下车后,司机立刻开车离去,温安苒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之前张叔会一直待在原地等待的。温安苒看着别墅里散发出的温暖灯光,心里莫名一寒,深呼吸,扬起嘴角,朝着心里的幸福走去。当温安苒站在门口的时候,有种奇怪的熟悉感,推开门后,本以为能看到秦子风谦和的笑容,却是空无一人。温安苒提着裙子走进去,环顾四周,这偌大的空间只有穿着婚纱的自己。“啪!”
楼上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温安苒以为是秦子风想给自己惊喜,所以故意藏起来,赶紧提起裙子迈着不稳的脚步跑上楼,去没注意此时身后的窗帘已悄悄冒烟。“子风,你在吗?”
温安苒扶着墙艰难的找遍了楼上,但是没有一个人,这时,她感觉到害怕了。“有人吗?”
温安苒跌跌撞撞地下楼,“啊!”
婚纱的超长裙摆将她重重的绊倒,尖叫着滚下了楼梯,却没有任何人回应。“嘶!”
温安苒摸了摸额头,却沾上了一手血,温安苒慌张地想站起来,“额啊!”
刚刚用脚一使劲就又倒了下去。“有人吗,救命啊!”
温安苒因为穿了婚纱,也没有带包,手机就没有带在身边,这时只能期望秦子风到来然后将她救出去。就在温安苒快要绝望之时,门开了,秦子风穿着西装迈着稳健的步伐的走了进来。温安苒此刻眼睛都亮了,自己的白马王子出现了,来救她了,正要用力挤出笑容的时候,却看到秦子风的身后还有着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安月?你,咳咳……”刚说几个字,温安苒就被喉咙里的腥甜呛得咳嗽不止,身体都控制不住的颤抖。暖暖的灯光照在从门口进来的两个人身上,温安苒一时还有些失神。温安月挽着秦子风的胳膊,穿着和温安苒身上一样的婚纱,带着笑容一步步走到温安苒的面前。温安苒只能用全力才可以勉强支撑着抬起头,额头上的血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上,染红了胸前的雪白,身上也满是伤痕。秦子风看着温安苒这幅样子,再也不掩饰脸上的嫌弃,温安月拍了拍秦子风的肩膀,提着裙边优雅的走到温安苒的面前,就那样低头轻蔑的看着她。温安苒看着她们两人之间的亲昵,疯狂逐渐漫上了眼球,赤红的双眼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盯着温安月扬起的嘴角。将长发掖到耳后,温安月蹲下来,用两根手指狠狠捏起温安苒的下巴,就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也来了,还穿着婚纱?哈哈哈哈哈,我的傻姐姐,因为子风想娶的一直都是我啊!”
温安月看着狼狈的温安苒一字一句地说道。“啧啧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趴在地上像个垃圾一样,子风哥哥还会要你吗,肯定恨不得赶紧把你踢开!”
顺着温安月的话,秦子风扬起标志性的温和笑容,却用穿了皮鞋的脚狠狠地踢向了温安苒的肚子,一脚又一脚。“为什么?为什么?”
嘴角因为腹中脏器的碎裂而溢出了鲜血,此刻温安苒却不觉得痛,只有无尽的恨!“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瞒着你了,从头到尾,子风爱的就只有我。”
“你这个死肥婆,你以为我真的会喜欢你这副鬼样子吗,每次和你在一起我都恶心,要不是在订婚宴上遇到了安月,我早就把你踹了!”
说完,秦子风又上去狠狠补了几脚。温安苒只佝偻着身躯一动不动,眼里流下了血泪。“哈哈!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对了,爸爸已经把全部财产给了我们,你和你那个床上的妈妈,就等着全部下地狱吧!哈哈哈哈!”
温安月此时那还有刚刚优雅的模样,只剩下了歇斯底里的疯狂。温安苒听到在说自己的妈妈,猛然抬起头。“你说什么?你把我妈妈怎么样了!”
此时温安苒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沙哑低沉,听的人耳朵发痒。“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可能一会儿你们就会在地狱相见了!”
温安月靠在秦子风的肩膀上狠狠地说着。“宝贝,时间到了。”
秦子风温柔的搂过温安月的腰,转身往门外走去,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温安苒。同一时间,窗户外开始往里面喷洒汽油,浓浓的味道冲击着温安苒的神经,汽油越来越多,稀释了温安苒身上的血迹,好似洒了一地的血红。走到门口的温安月转身,朝温安苒冷冷一笑,点燃了手中的打火机,摇曳的火光跳动在温安苒的眼球中,温安月缓缓松开了手,打火机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此时更像是催命的钟声。“砰!”
大门关上了,紧紧的关上了,隔绝了冲天的火焰,也隔绝了温安苒的希望。“啊!”
烈焰舔舐着温安苒的衣服,再是她干瘪的皮肤,残忍的灼烧着温安苒的一切。温安月靠在秦子风的肩膀上,站在窗外快意的看着里面的场景。温安苒的眼皮已经被烤化了,却仍然瞪大了充满恨意的眼珠死死的盯着那两张熟悉的脸。“什么人!”
消防队在这个时候赶到了,温安月和秦子风急忙上车离开。“怎么回事,消防队为什么忽然来了,你不是说今天这片都没有任何人吗?”
温安月气急败坏地跺脚,秦子风只好搂过温安月的肩膀安慰,阴狠的眼神却忽然看向司机满是汗珠的后脑勺。“快,里面还有一个人!”
此时的温安苒几乎没有了任何生命体征,消防员进去后抱出来的差不多是一架烧黑了的骷髅。“还有呼吸,快!送医院!”
温安苒再次醒来时,浑身裹挟着剧痛,入眼是一片血红。“我这是没死吗?火海中的一切都和那场梦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安苒越想头越痛,眼睛好酸涩,什么都看不清楚,想眨眼却发现根本做不到。“对,还有妈妈,温安月她们对妈妈做了什么!”
温安月想挣扎着按床头的护士铃,但是身体根本不听指挥,只能感受到疼痛。门外这个时候响起了高跟鞋走路的清脆响声。眼睛使劲朝门口转动,在看到来人的一霎那几乎将眼珠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