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看看咯。”
安云冉笑着,跟在他边上往另一条人较少的街上去了。走到了一个巷子口,江奕看了下两边的建筑,就带着安云冉进巷子里边去了。虽然外边的东西日新月异地在改变,变得越来越商业化,都市化,但是安云冉一走进这个巷子里边,就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巷子不宽不窄,两个人并行着走刚刚好,两边的房子似乎都有些年代了,墙角都长了点青苔,但是或许是因为夏天连日的暴晒,都有些发黄了。地上不知道铺着什么石头,但是看着是不少人到这边来过,地上的石砖都锃亮锃亮的,石缝中间还有几颗小草长出来。此时阳光照在这个小巷子里边,把所有的东西都照的亮堂堂的。他们俩往前走,巷子里很静,时不时还能听见房子里有人的交谈声。很快,江奕就停在一家门前,看了下上边的标牌:古韵刺绣。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里边却传来一股子药材的味道。江奕在门口敲了一下门,里边没人应,又敲了几下,里边的人这才出了声。“现在真是,去别人家还得敲门!也不考虑一下我一个老婆子的耳朵好不好使!门没锁,自己推门进来。”
江奕跟安云冉对视一眼,将门打开,一眼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的一个老婆婆。那老婆婆看样子已经年纪很大了,头发全部花白了,不过即使这样,还是能透过她松弛的皮肤看到她年轻时候的风采。明明她刚刚还在那里嘟囔着吐槽事情,但是此时她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地捏着绣花针,带着眼镜绣着什么,就让人感觉岁月静好。见她在忙事情,江奕和安云冉就站在一边没有说话。那老婆婆推下眼镜看了一下他们,“你们来干嘛的,问药的吗?”
江奕这才凑上前去,“是,听说您家的祛疤药效果很好。”
“那药是我家老头子做的,我不会也不知道在哪,他现在出去了,你们要是愿意等就等,不等就走人。”
安云冉和江奕对视一眼,没说什么,毕竟有点能力的人脾气似乎都有些古怪。她们看了眼周围,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下来。安云冉坐在一边看着院子里的摆设,倒是干净舒服的很。很快她就觉得有些无聊了,她看了眼老婆婆手里的东西,有些好奇。安云冉坐在仔细看,发现老婆婆好像是在做旗袍,这上边的花纹好像还是手绣的。老婆婆似乎一时半会儿也有些犹豫,拿着剪刀半天下不去手。过了好一会儿,老婆婆似乎想好了,便打算剪下去了。“另一个裁剪方法做出来可能更好看。”
那老婆婆停住手,看着安云冉,“怎么裁剪?”
安云冉便上前去,拿起剪刀仔细比对了一下,便信手裁下去。那老婆婆一开始还没什么反应,看到安云冉剪出来的样子,一下子眼睛一亮。“你手艺还不错。”
安云冉放下剪刀,看着桌上的布。“是这个布上边的花纹好看,剪出来做的旗袍都不会丑到哪里去的。”
那老婆婆听到安云冉的话,有些得意,“你眼光也不错。”
安云冉看她这个模样,一下子好奇起来,“老婆婆,这上面的绣花都是你一个人绣的吗?”
“是啊,”老婆婆抚摸着上边的花纹,“这都不知道绣了多少年了。”
安云冉一下子激动起来,便跟老婆婆聊刺绣和花纹一类的事情。老婆婆没想到安云冉还知道这么多,跟她也聊了起来。……“你还不错,应该挺会做衣服的。”
婆婆看着安云冉,一脸赞赏。“老婆子!我回来了!”
忽然,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那老婆婆嫌弃地看了眼门口,“哎呀,喊那么大声干什么呀,又不是娶了个聋子!”
虽是嫌弃着,老婆婆却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去帮老爷爷拿东西。“得了,还要你拿!”
那老爷爷把背篓放在地上,手上捏着一朵花,递给老婆婆。“山上采药发现的,送你。”
老婆婆笑着接下来,“有人来问药了,你给人找出来。”
老爷爷这才注意到院子里边还有人,“他们要什么药?”
“祛疤的,人家小姑娘挺好的,把你做的那些好点的拿出来给人用用,一个小姑娘家家,下巴那边有疤也不好。”
安云冉站起来,看着两人在那聊着天,莫名就觉得岁月静好。老爷爷看了眼站在院子里笑的安云冉,点点头,“面相看起来倒是个好的。”
他转身进了屋子里,很快就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铁盒子,擦的锃亮,长得有点像是老式香膏的盒子。他将药放在安云冉手里,“这个药,一天涂个两三次的,味道有些难闻,但是要是擦了几天没效果,你回来跟我说。”
安云冉忙接过去,便要拿出钱包来。“好的,这个多少钱?”
那老爷爷看了眼老婆婆,“不用了,送你,难得有个人来陪我家老婆子聊天。”
“这……”“他乐意给你你就拿着,他一天到晚就宝贝那些药,他乐意送,你就拿着。”
见状,安云冉也不多说什么,想着回头悄悄买点什么东西放在门口好了。“好,那真是谢谢了,”安云冉笑着挥手,“那我先走了,真是打扰了。”
她往门外走,老婆婆想了想忽然走到门边,“你等下。”
安云冉站在门槛上,看着门内的老婆婆。“你有没有兴趣学绣花?”
安云冉有些惊讶,像这种手艺活,一般手艺人都是不愿意教授给别人的。“这可以吗?”
“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老婆婆看着她,“学的不好,直接给人撵出去就是。”
安云冉听她这么说,笑了起来,“好啊,你要是乐意教我,我就学,到时候要是没学好,你就把我撵出去,我肯定不说是你教的。”
那老婆婆也给安云冉逗笑了,“哈哈,你这丫头倒还是上道,那行,明天来我这里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