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盛又气又恨,又疼又怒,死死瞪着她。“畜生!老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畜生啊!”
他痛心疾首地跺脚。舒浅月眼角轻蔑地扫过他,走进了自已的牢房。狱卒们关上牢房门口,语气恭敬地对她道:“丹阳郡主,请稍等一会儿,热水烧好之后,我们再来请您。”
“嗯。”
舒浅月转头看了一眼牢房,发现比自已离开的时候又变了个样儿。不但添置了好几样东西,就连梳妆镜和妆奁都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看来都是出自南宫曜的授意。可她一点也不感激。狗男人竟然想出把她关进大牢,让她来获取同牢房犯人的信任这种馊主意,还用绵绵来威胁她,就足以让她恨得牙痒痒的。舒浅月一抬眼,看到桌上剩下的那半只肥鸭,抓起来扔了出去。半只鸭子穿过两道栅栏,正落在对面那断腿犯人的脚下。断腿犯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底闪着意味不明的探索之意。“给你了。”
舒浅月看也没看那犯人一眼,慢慢地躺在了石床上,阖上眼睛。只听对面传来那犯人狼吞虎咽的声音。“香!”
“真香啊!”
“老子这辈子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鸭子!”
断腿犯人一边吃一边狂赞,嘴里喉头全是食物,几乎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偌大的半只肥鸭,片刻间就被他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几根光秃秃的鸭骨。他兀自舍不得扔,将几根鸭骨翻来覆去的嘬着。“喂,姓苏的丫头,你不是说老子给你的大秘密不值钱么,怎么又给老子鸭子吃!”
断腿犯人叼着骨头,一脸的满足,斜眼睨着舒浅月。舒浅月闭目养神,根本不搭理他。断腿犯人不停地没话找话,却没换来对方一个字的回应,大为无趣。他双手枕在脑后倒在了稻草堆里,两只眼睛仍是看向舒浅月的方向。显然,他对舒浅月充满了好奇。这女人简直太奇怪了。别人称她为“丹阳”郡主,可他却知道,南辰国压根就没有这一号郡主。八成是皇帝老儿刚刚封的。但一个堂堂郡主又被关进了天牢,想来她这郡主的背景也不咋的,就连她那个渣爹后母不也被关进了天牢待斩吗?值得让他寻思的是南宫曜对这女人的态度。他可是看得很清楚,南宫曜那狗男人自打进了天牢,那双寒冰般的眼睛就没看过旁人,只盯着这叫苏千雪的女人。不过,要说他看上了这个女人,却也不像。这两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呢?没过一会儿功夫,一名狱卒走进牢房,来到舒浅月的门前,打开了牢门。“丹阳郡主,我们狱长请您去洗澡。”
听到“洗澡”这两个字,所有犯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苏盛听到同牢犯人们说过天牢里的洗澡指的是什么,眼睛死死盯着舒浅月,里面盛满了怨毒和快意。“小畜生,这下看你怎么逃过这一劫,就算不死,也要你脱层皮!”
对他的恶言恶语,舒浅月抬眸冲他笑了笑。“怕是要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