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床褥并没有摔痛了她,却让她跌得狼狈不堪。她刚想爬起身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在她肩上轻轻一推,她就再次身不由已地倒了下去。南宫曜欺身而上,压制住她。“舒浅月,你可真不安分!”
他眼中冒着怒火。“我怎么不安分了?”
舒浅月迎视着他的视线,毫不示弱,“难道她骂我野种,骂绵绵和岳儿都是野种,我就该由着她骂?”
“还是,我打她你心疼了?”
南宫曜很少动气,这次却被舒浅月气得脸都绿了。“舒浅月!”
她哪只眼睛看到他心疼了!他为了维护她,不顾舒妙雪照顾了岳儿六年的情份,毫不留情地让人堵上她的嘴像扔垃圾一样扔了出去。她竟然还这样冤枉他!都是他太给她脸了。还有他当着府门前那么多人说的话,也被她当成了耳边风。舒浅月看着男人冒火的眸子,意识到自已说的话有些重。其实她就是嘴快了些,想到舒妙雪这女人住在穆王府里“照料”了岳儿整整五年,她心里就说不出的滋味。这毒蛇一样的女人差点害死了她,又害得她和岳儿母子分离,自已鸠占鹊巢,她岂能不恨?南宫曜这男人是瞎了眼么?竟然看不出她的狼子野心!“我……”舒浅月咬了下唇,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她心虚地避开了南宫曜的视线,长长的睫毛轻轻翕动。南宫曜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这女人难得变得柔软,像温柔的水。他胸中的怒火不知不觉消退了不少。“舒浅月,如果……”南宫曜的声音里带上了抹他自已都没察觉的意味。他的话声戛然而止。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声音:“小世子,你不能进f去!”
“王爷下了严令,任何人不能进去打扰,否则杀无赦!”
黑甲卫们焦急的拦阻。下一刻,岳儿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娘亲,娘亲!”
舒浅月急忙推开南宫曜,翻身而起。但下一刻,又被南宫曜按压回床上。南宫曜眉宇间尽是不悦之色。“何事!”
他冷声道。该死的小子,一点也不长眼力见儿,最关健的时候跑来搅和了他的好事。他真想在臭小子的屁股上狠狠揍上两巴掌。换了平时,岳儿早就噤声。“娘亲!娘亲!”
岳儿几乎要哭了出来:“求求你,娘亲,帮我救救他,他就快要死了!”
舒浅月一个机灵,用力全力推开了南宫曜。“绵绵?绵绵出事了?”
她紧张的声音都变了。“娘亲,我没事。”
绵绵的声音里也带着哭意:“是小花,小花快要不行了。”
“娘亲,你快出来救救小花。”
小花?舒浅月一头雾水。南宫曜也紧皱着眉头,但两人都听出来了,小花性命攸关。“小花在哪儿?”
舒浅月来不及整理衣衫,冲过去打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岳儿怀里抱着的……一条小狗。小狗大约只有几个月大小,是条土黄色背上有些斑点的杂毛狗,浑身脏兮兮的,脑袋软软地搭在一旁,伏在岳儿怀里一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