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傅子烨凝视着她细如白瓷的脸庞,还有那双湛黑清澈的眼睛,波光潋滟,秀色夺人,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口干舌燥,耳根发烫。一句我喜欢你,险些冲口而出。幸好他尚有自制。舒浅月见他脸色有异:“傅世子是身体不适?还是这里人太多了,你觉得不习惯?”
“没有,我不是……”傅子烨摇了摇头,鼓足勇气道:“舒姑娘,我今天前来,是为当年我做过的事情诚心向你道歉的。”
舒浅月道:“你上次已经道过歉了,我也原谅过你了,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那是傅子烨欠原身的道歉。尽管迟来了数年,终于还是来了。舒浅月不想再计较往事,更何况,这几次她跟傅子烨接触,发现他其实也有一颗赤子之心,知错能改,也算是性情中人。傅子烨又道:“你救了舍妹,我还未曾向你道谢。”
舒浅月不以为意道:“那是我和令妹的一段缘份,用不着你来道谢。”
“傅世子,你还有别的事么?”
言下之意就是,若没事,你可以走了。绵绵拉着舒浅月的衣角,颇为同情地看着傅子烨。傅叔叔蛮可怜的,偏偏遇到了不解风情的娘亲,一腔情谊怕是要赴之流水了。傅子烨深吸口了气,吐了出来。他这个人向来是撞了南墙才回头,更何况舒浅月只是婉转地拒绝,也并没有让他太难堪,他就觉得还有希望。“舒姑娘,我……”傅子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冷冰冰地打断:“傅世子,你唤错人了。”
“她是本王的王妃,不是什么舒姑娘!”
众人循声回头。只见南宫曜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身后,一袭湛墨色的长袍,发黑如墨,脸色也跟身上的衣服差不多颜色。但那张得天独厚的脸,还是像磁石般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他长身玉立,鹤立鸡群,茕茕出众。岳儿一看到他,惊喜地叫出了声:“父王!”
太好了,父王终于赶过来了。史管家也长长地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何,他又有些紧张,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南宫曜迈开大步,足下生风,走了过来。他停在舒浅月身前,转过身面对着傅子烨,深黑如墨的眸底是风起云涌。那目光对着傅子烨不善的扫了扫,就转头看向岳儿。“怎么哭了?”
南宫曜一眼就发现岳儿的眼眶红红的,鼻子也肿肿的。岳儿抿紧了唇,被父王这一问,他想起绵绵说起娘亲迟早要离开的话,鼻头一酸,险些又流下泪来。“是被人欺负了?”
南宫曜下意识地看向傅子烨,声音低沉:“本王倒要看看,谁敢欺负你!”
那两道冰寒的目光能冻得地寒三尺。傅子烨后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抿紧唇角没有说话,也没有为自已辩解。因为南宫曜正挡在舒浅月的身前,高大挺拔的身躯几乎遮住了她的身形,那种保护般的气势迫人而来,让他感觉到这个男人正在宣示他的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