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月抽出玉佛,摊在掌心里。皇甫逸云说得没错,玉佛通体莹透,只是系着的坠子是深紫色的,有一种若有若无的味道,她一闻就知道是什么。这淬了毒的坠子长期贴身佩戴,里面的毒质就会慢慢顺着毛孔浸入肌肤,进入血液,是一种慢性毒药,让人变得萎靡不振,有如生病般。随着毒性加质,人会变得越来越虚弱,大夫想查病因,也很难查出是中毒。舒浅月明知道这坠子有毒,还是接过来戴在了身上。她可是精研毒术的大行家,瑶瑶这点微末伎俩,哪里会放在眼里。见她将玉佛毫不在意地又戴了回去,皇甫逸云目光闪动,哑然失笑。“倒是我多管闲事淡操心了,你能无声无息地给我下毒,小丫头的这点毒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想必你早就将这坠子上的毒解了吧。”
“这倒让我更好奇了,你从哪里学得这么精妙的毒术?”
舒浅月不答。她越是不说,皇甫逸云眼中的兴味越是浓郁。“有没有兴趣跟我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皇甫逸云坐直了身体,正色道:“你告诉我你的来历,我保证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保护你的安全。”
“这算什么交易。”
舒浅月笑了笑,“怎么算都是你吃亏。”
“那可未必。”
皇甫逸云笑道:“你真是仲清尘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是。”
舒浅月坦然道。“那你这些年却在何处?”
皇甫逸云追问。舒浅月微笑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南辰国的穆王妃,你信吗?”
皇甫逸云吓了一跳:“当然不信。”
“瞧,我说真话,你却并不相信。”
舒浅月站了起来,“我走了。”
她纵身跳下房,落地几乎没有溅起半点灰尘。皇甫逸云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漂亮的脸上惊讶之极。舒浅月刚走出几步,皇甫逸云已经追了上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他挡在她身前,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你当真是南辰国的穆王妃?不是骗我的吧?”
“爱信不信。”
舒浅月看着他抓住自已的手:“你要是再不松开,我又要给你下毒了。”
听到一个毒字,皇甫逸云像是被毒咬了口似的,急忙缩手。“姑奶奶,你别开玩笑好不好,你究竟是谁?”
舒浅月正色道:“我和你不熟,我和不熟的人从来不开玩笑。”
月光下,皇甫逸云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大。让她很想塞进一只蛤蟆。半晌,他才合拢了嘴,结舌道:“你真的是那个冷面杀神的妻子?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啧啧,居然真的有女人嫁给他还能活着的,这可真是奇哉怪也。”
舒浅月笑而不语,自顾自前行。皇甫逸云身不由已地跟在她身后,兀自喃喃不休。“这简直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他发现一件事:“你要去哪儿?这并不是去驿馆的方向。”
“我只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
舒浅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