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握住她的手,两人离开了酒楼。门口停着一辆马车,式样华丽,拉车的是两匹一看就很神骏的马。酒楼里现在一个食客也没有,南宫曜就知道这马车是那六人中不知道谁的。他老实不客气地据为己有。“坐这辆。”
倒省得他再去购买马车了。车厢里布置得很是舒适,充满了闺阁情调,想来应该是那少女坐着来的。舒浅月笑着点头,坐上了马车。她也不想委屈自己。两人赶着马车离开了城镇,没过多久,身后传来马蹄声,楚白竟然又追了上来。这次他看向南宫曜的眼神和平时大不相同。可以用“一言难尽”四个字来形容。向来多话的他,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南宫曜也不理他,任由他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他和舒浅月都以为对方既然出招,却没有得逞,后招必会源源不绝而来,这回京的途中不知道还会遇到怎样的阻挠和危险。哪知道从那城镇离开之后,一路上竟然再没出过波折。非常顺利。什么奇怪的事情也没有发生。这让楚白都觉得不可思议起来。愈是平静,南宫曜和舒浅月的心里却愈是沉重。什么叫风雨欲来?什么叫暴风雨前的平静?这就是了。舒浅月知道南宫曜担忧明安帝,恨不能身插双翼飞回京城,只是他顾念着自己的身体,不肯连日继夜地赶路,每天都会找个舒适的地方让她休息几个时辰。每到一个城镇,两人都会到当地的官府打探一番。若是京城出了变故,官府应该会有消息。幸好,一切如常。为了保险起见,南宫曜再不肯在客栈投宿,一直宿在野外。这样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有什么异动,他便可掌握主动。是夜。南宫曜照例让舒浅月睡在马车里,自己则高卧树梢。这样附近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至于楚白,南宫曜就当他根本不存在。楚白也像他一样,找了根树枝躺在上面。白色的袍角被风吹得飘扬。突然,楚白坐起身来。他听到万簌俱寂之中,传来隐隐的马蹄声。“扑簌簌!”
宿在枝头的鸟儿也被惊得拍着翅膀飞了起来。“无名兄,有情况!”
楚白转头去看向旁边大树上的南宫曜,却发现南宫曜本来高卧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南宫曜比他还早一步发现了。他站的高看的远,尽管在夜色中,仍能看到一群黑衣人骑在马上,向他们这个方向疾驰而来。终于露面了!南宫曜冷冷扯了下唇角,飞身下树。他本不想惊动舒浅月。车厢却掀了起来。淡淡的月色中,舒浅月的眸子闪闪发亮,温柔的眸光落在南宫曜脸上。“有情况?”
南宫曜微微一笑,抬手将她一缕头发拢到耳后。“没事,有我在,你再睡一会儿。”
他柔声说道。他轻描淡写道:“不过是几个小毛贼罢了,我来打发。”
舒浅月眨眨眼。“真的不用我出手?”
她有些跃跃欲试。在车里闷了这些天,真是闲得淡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