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的右掌仍是按在武将的头顶,冷声道:“说,谁给你下的命令?”
那武将不敢不答。“我……我是接到上司的传书,听说这里有、有反贼,让我带兵前来擒拿,拿住就是大功一件。”
“传书?”
南宫曜眉毛一挑:“书呢?”
“在、在我怀里。”
那武将抖着手从怀里摸出公文,南宫曜一把扯过,看了几眼,冷笑连声。“很好。”
那武将声音发颤:“你……你要是肯束手就擒,本、本将军可以从、从轻发、发落。”
“发落我?就凭你也配!”
南宫曜嗤之以鼻。他直接将那封盖了印的公文收入怀中。那武将瞪眼道:“这、这可是公文,你、你好大的胆子……”话没说完,他就想起对方连朝廷命官都不放在眼里,哪里还会在乎区区一纸公文。南宫曜冷声道:“你可知我是谁?”
那武将想说,你是反贼。可他命悬人手,哪里说这种话,只能摇头。“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南宫曜右掌微微抬起。那武将只觉得压在头顶的沉重巨石移开,长长地透了口气,忙不迭地活动了一下颈骨,这才抬头向南宫曜看了过去。一看之下。“咕咚!”
那武将吓得滚鞍落马,四体投地趴在地上。“拜拜拜、拜见穆穆穆……王殿下。”
“末末末末将罪、罪该万死,有些不识王爷真面,当当当真是该死之极。”
他砰砰砰地连连磕头。什么?穆王殿下!官兵们差点炸了。他们全都随着那武将跪了下来,对着南宫曜不停磕头。个个胆颤心惊。天啊,他们这是要活到头了么?上头派他们捉拿的反贼竟然是穆王殿下……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别说官兵们一头雾水,就连那武将都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原委。那武将毕竟是官场中人,内心隐隐有一种恐惧。自己可别是搅和进了一场阴谋里,若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可就成了炮灰中的炮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一个机灵,决定垂死挣扎一番。抬起头来,他大声说道:“穆王殿下,我等有罪,但我们确是接到上峰指示,让我们捉拿反贼,没想到冒犯了穆王殿下,还请重重责罚。”
官兵们齐声道:“请穆王殿下责罚!”
南宫曜环视一周。他神色凛然,不怒自威。“不知者不罪,你们是奉命而行,怪不得你们。”
那武将和官兵们大喜,知道自己这是捡回了一条命。他们齐声拜谢。那武将爬上身来,忍不住又表起了忠心:“末将虽然没什么本事,却也愿意唯穆王殿下马首是瞻,这里有一千名兵卒,全都供穆王殿下驱策!”
南宫曜微微颔首。他一双冷电般的目光看向那武将,只看得那武将瑟瑟发抖。“京城可是有异变?”
南宫曜沉声问道。那武将欲言又止。南宫曜冷声道:“说!”
“是是是。”
那武将把心一横,说道:“末将官职低微,并不清楚京城中发生了何事,只是听说陛下生了重病,暂时由诚王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