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眉头皱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王的名声怎么了?”
宫楚寒道:“穆王殿下审讯犯人的本事天下皆闻,落在你手里的人,怕是从来没有招不了的口供吧?”
“你要是捉到那楚白,你一定会严刑逼供,让他供出幕后主使之人。”
“但如此一来,你能保证岳儿和绵绵平安无事么?”
“月丫头就是太了解你了,才不想被你追上。”
“在她心里,保护两个孩子更为重要。”
他这番话就和舒浅月说的一模一样。南宫曜听完久久不语。没错。他一心想要追上楚白,就是想将他拿住,用酷刑敲开他的嘴,再将这该死的家伙碎尸万段。这么做,难道有错吗?她竟然因为这个原因,就要避开他,还帮助那楚白躲开他的追踪。南宫曜心里说不出复杂的滋味。他忽然握起拳头,重重击向旁边的一棵大树。那大树足有两人合抱那么粗壮,被他这一拳竟然击得从中断裂,吱吱嚓嚓倒了下来。可见他这一拳使足了力气。宫楚寒淡淡道:“你力气再大也没用,现在他们已经上天遁地,难觅其踪了。”
南宫曜冷声:“本王不管,一天找不到月丫头,本王绝不会放弃!”
“行吧。”
宫楚寒抬起头看看周围,暮色渐渐合拢。他忽然说道:“他们之前乘坐马车一直向西而行,就算为了躲开咱们,或许会改道,但最终还是会往西走的。”
“只不过,不知道他们这是不是迷惑咱们的一种方式。”
“或许,他们是想声东击西?”
“为了引咱们往东,一开始故意向西,等咱们往西追去,他们实际上却是向东,这样就会离他们越来越远……”向西?南宫曜心里的迷雾像是被什么东西拨开了一样。他翻身上马:“往西!”
有种强烈的预感,舒浅月他们目的的,一定是在西边。但他却说不出这种预感是来自何方。宫楚寒也上了马,紧紧跟随:“你确定向西?要是选错了方向,咱们就和月丫头失之交臂,怕是很难追得上了。”
南宫曜握着马鞭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紧盯着前方:“本王赌了!”
两人向西而去。……舒浅月和楚白就在离他们不远的村落里,住了一宿。两人一个易容成了弯腰驼背的老头子,一个易容成了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就算是和南宫曜面面相对,南宫曜也绝对认不出这对形貌朴实得跟庄稼人没什么两样的一对老夫妇,就是他苦苦追寻的舒浅月和楚白。就连楚白见了镜中的自己,都惊呆了。“这……真的是我?”
他摸着自己的脸。手感粗糙苍老,就像摸着一张老树皮。要不是他亲眼见到舒浅月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给自己换了这副容貌,他还真的无法相信。舒浅月看他一眼。“收收你的眼神,太亮了,太有神,老头子根本不会有这么清亮有神的眼睛。”
她指点着:“你最好经常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