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千雪,交出岳儿,本王就饶你一命!”
南宫曜蓦然伸手,抓住舒浅月的右臂,五指收紧,眼底是凛冽逼人的寒气杀意。舒浅月抬头和他对视:“此事和我无关,我倒要请问穆王殿下,你对岳儿做了什么,逼得他离家出走?”
她敢笃定,定是南宫狗惹恼了岳儿。“你打他了,骂他了?还是要给他娶后娘了?”
她冷声道。听到“娶后娘”三个字,南宫曜就觉得怒气从尾椎骨直窜到头顶心。他怒喝一声:“果然是你!”
舒浅月已经不想再和狗男人多说一个字。她的事已经够多了,南宫狗简直就是乱上添乱。她突然伸手,夺过南宫曜的马鞭,反手抽在他抓住自已的那只手背上,登时敲出一条红痕。南宫曜完全没有想到,竟然被她得手,五指松了开来。“你大胆!”
他一脸乌云罩顶。这女人不但诱拐了他儿子,还敢对他动手……好一个北陵国的奸细!南宫曜心里已经认定苏千雪这个身份是假冒的,而她会摄魂铃更显示她和北堂一族关系匪浅,要不是着落在她身上查出幕后主使,他早就下令将她拿下大狱了。岂容她如此嚣张。没想到这女人给脸不要脸,反而变本加厉地想欺到他头上来。就在南宫曜怒不可抑,准备给舒浅月一个狠狠的教训时。舒浅月忽然自言自语道:“岳儿一定在镇国公府。”
她握了握拳,不再理会南宫曜,转身就飞奔起来。岳儿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恰恰相反,他比寻常人还要聪明得多,不但聪明,还敏感心细,像他这样的幼年失母的孩子,很容易受伤。不是指身体,而是指心灵。偏偏南宫曜是个粗枝大叶的男人,他压根就不懂南宫岳在想什么,需要什么,恐惧什么,在他认知里,男子汉就要经过磨励才能长成参天大树。什么儿女情长、柔情似水,全都是不着调的婆婆妈妈!他才不会让儿子变娘炮!故而,南宫岳小小的心灵一定是受到了很深很重的刺激,才会让他无法忍受到离家出走。而他离家出走之后,一定会寻求认为最温暖最安全的避风港!舒浅月突然很后悔,自已为何要出来买药材,若是她留在镇国公府,岂不是就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儿子了?算起来,她都十几天没见到南宫岳了,也不知道他被那狗男人虐待成了什么模样。南宫曜的马蹄声很快就追了上来,他冷笑一声:“跑得掉么!”
蠢女人,两条腿想跑过他的马四条腿?舒浅月懒得和他废话:“岳儿定是去镇国公府找我了,你要是想见他,就去镇国公府。”
南宫曜正想拍马就走,忽然又转了回来。“上马!”
他冷冷道。“为什么?”
舒浅月皱眉。“它比你跑得快。”
好吧。舒浅月承认她现在确实心急如焚,恨不能生出翅膀飞回镇国公府去,她既挂念绵绵,更担心儿子南宫岳。南宫曜伸出一只右掌,她下意识地握住。接着身体腾空而起,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身前。两人同乘一骑,大黑马神骏无比,完全没感觉到身上多了一人,撒开四蹄,奔驰如飞,很快消失在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