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舒浅月轻轻抚着儿子的头发。极有耐心,谆谆善诱。南宫岳眼圈红红的,突然扑进她怀里,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来。但他又不肯大声地哭,努力压抑着自已,却不停地打着哭嗝儿。因为父王不止一次说过,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哭哭啼啼的都是熊包软蛋!他抽抽噎噎道:“我、我没哭。”
一边说一边用手背用力抹去泪水。舒浅月一下子就明白了,回过头狠狠瞪了南宫曜一眼。这狗男人怎么教儿子的!南宫曜被瞪得莫名其妙,火往上冲,喝斥儿子:“岳儿,不许哭!”
舒浅月却把南宫岳揽在怀里:“想哭就哭。”
见状,南宫曜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这女人是铁了心和自已做对是吧。她想把岳儿教成个娘炮儿?舒浅月一字字道:“谁说男子汉就不能掉眼泪了?再强的男人也会觉得疲惫,做男人何必撑得那么累。”
南宫岳怔怔地看着她,大滴大滴的泪珠落下来。舒浅月一边替他擦汗,一边轻轻哼唱着:“谁说男人不会流泪,只是习惯用酒来麻醉,那种苦累只有自已才能体会。男人的痛自已才懂,总在深夜偷偷落泪,当他感觉到疲惫,也想身边有个人陪……”歌词直白易懂,音律又朗朗上口。绵绵听着听着,也跟着唱了起来,还大声赞道:“娘亲,这首歌好好听哦。”
南宫岳不哭了,睁大了红兔子一样的眼睛,问道:“男人真的也可以哭吗?”
“当然,男人也是人,他也有觉得疼或是受伤的时候,哭泣只是情绪的一种表达方式,流泪,并不代表你就是弱者。”
舒浅月字字珠玑。她突然意识到,南宫曜这狗男人根本不会教儿子。南宫曜薄唇紧抿,幽深的眼底有一种莫名的情绪。他在回味她方才哼唱的歌词,曲调古怪,词中的句子似是而非,似乎也有些道理。这……不像是北陵国的歌谣,难不成,她是来自东黎?舒浅月哪知道南宫曜的胡思乱想,她对南宫岳道:“现在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好么?”
南宫岳哭过一场,胸中的郁结松动了许多。但一听舒浅月这话,眼眶忍不住又红了:“那个女人……她故意弄坏了我娘亲的遗物,我、我让父王赶她走,父王反而骂我,还要打断我的腿。”
“是你那个姨娘?”
舒浅月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嗯!”
南宫岳重重点了下头。舒浅月不由问道:“你娘亲留给你的……是什么遗物?”
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已刚生下岳儿就被舒妙雪抱走了,随后一场大火将她所有的东西都烧成了灰烬。“是、我出生的时候包着我的那床小被子。”
南宫岳露出不舍和愤怒的表情,“却被舒妙雪那女人给剪坏了,她是故意的,她一直想毁了我娘亲的东西,我恨她!”
南宫曜这才明白,儿子竟然为了破五年前的破被子就离家出走,不由嗤之以鼻。他轻描淡写道:“一床被子有什么大不了的,父王不是答允给你十床新被子吗?天山雪蚕丝的被子,比你那床破被子强百倍。”
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