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曜冷笑道:“没有十成把握也敢为太后施针?若是太后有半点差错,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就算杀了你苏家满门,也难补遗憾。”
听了南宫曜的话,明安帝犹豫起来,难下判断。气氛一时变得僵持不下。这时,一个温和从容的声音响了起来。“父皇,儿臣愿意为苏姑娘担保。”
南宫越从旁走了出来,目光柔和地看了舒浅月一眼,又对明安帝行了一礼,掷地有声地道:“儿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苏姑娘定能治好皇祖母的病,若是出了半点差迟,请父皇尽管砍了儿臣这颗脑袋。”
他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就连舒浅月都奇怪地看着南宫越。今天南宫曜和南宫越的反应,全都超乎她的意料之外。南宫曜处处跟她做对,就差把她的脑门上刻上奸细两个字公之于众。反之,和她素无没什么关系和交情的嵘王南宫越,则一直为她说好话,如今还拿自己的脑袋力挺她。这让舒浅月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曾经救过他的命?要说报救命之恩,舒浅月觉得应该报恩的人不是南宫越,而是南宫曜这只狗!自己三番两次的救他,他不知感恩不说,却总是反咬自己一口,果然是狼心狗肺,畜生就是畜生。明安帝奇怪地问二儿子:“越儿,你要为苏千雪担保,可是当真的?”
南宫越正色道:“回父皇,儿臣相信苏姑娘的人品,更相信她的医术,她绝不会对皇祖母起加害之心。”
“二皇兄,你肯为了她把自己的性命都搭上,和她交情真是不浅哪。”
南宫曜那张俊美的脸气得肌肉抖动,语气酸得跟刚喝了好几百年的老陈醋一样。就连一旁的南宫霖都嗅到了那浓浓的醋味儿。南宫越却淡然道:“三弟,我和这位苏姑娘并无交情,之前在华岭猎场之时还因为那件事对她有了误会,前几日我在街上偶然救了苏姑娘之女,苏姑娘亲到我府上道谢,也是内子接待的她,三弟这般说话,却是误会我了。”
明安帝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苏千雪你就为太后诊治吧。”
圣口一开,就连南宫曜也无法再争辩。但他的目光却瞪向舒浅月,眼中满满全是警告和威胁之意。舒浅月只作不见。沈青山早就听闻苏千雪有一手针炙的绝技,将备好的针囊双手奉上。舒浅月的针囊本是随身携带的,只是入宫时被宫女搜过身,那针囊虽不是凶器,也被留在了宫门口。“多谢沈院首。”
舒浅月道过谢,接过针囊,取出银针,在郭太后的头部几个穴位,缓缓施下针去。明安帝虽然同意让她施针,却是暗中对沈青山等太医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留意,若是稍有异动,立刻拿下。舒浅月落针极快,又稳,认穴没有半点偏差。看得几名精擅针炙之术的御医佩服得说不出话来。最后一针,她扎在郭太后头顶正中的百汇穴。这一针她施得极慢,入穴之后又轻轻捻动三下。一般施针后都要停针一盏茶时分,以便起效,舒浅月却没等,片刻后就为郭太后起了针。最后一枚银针刚起出来,就听到郭太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吁气声,眼珠微微转动,喉头咯咯作响,似乎想要说话。顿时,周围的人发出一阵难以置信的嗡嗡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