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但已经来不及了。席南屿的动作更快，在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飞踹将对方撂倒。对面两个人，身高体壮的，他只几下子就解决了。短短一分钟，姜暖就看到坐在地上哀嚎的两个壮汉。等到交警来处理时，还以为那俩人是报警方。这么一折腾，姜暖也发觉到席南屿的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以往，这种事他都能冷静处理，今天怎么了？难道是被席明月的事情给影响了？“那个……事情处理好了，你没事吧？”
姜暖看到，他的手背上有一抹鲜红的印记。她不知道是席南屿受了伤，还是对方身上沾上的。席南屿抬手抹了一把，发现手背上有些擦破了皮。但他像是不知道疼似的，看向姜暖：“上车。”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她紧蹙眉头。虽然刚才的事情解决了，但是对方如果告他，也会很麻烦。席南屿是公众人物，这种舆论一定会迅速发酵起来。但，席南屿有个特异功能，有钱。林木赶来处理剩下的事，他就可以直接离开。姜暖重新上了车，总感觉身侧的男人情绪好像不太对似的。“你现在要带我去哪儿？”
席南屿回眸冷冷的看了一眼她：“去了你就知道。”
车子继续前行，大概开了能有半个小时，姜暖才意识到，席南屿是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等到车子停在那，她更加确定。‘烟城市精神病院’几个大字居然还是红漆……夜色下，看着有几分瘆的慌。“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姜暖心里本能的有一丝抵触。席南屿却直接下了车，绕到另一边，直接开门把姜暖给拽了出来。男人的手钳制着她的手腕，很疼，姜暖眉头紧皱。踉跄着被他拽了下来，一步步走到疯人院前。可疑的是，疯人院的大门居然是开着的。姜暖被他拉进去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楼里面传来一阵阵吵闹的声音。又哀嚎的，又哭喊的，也有哈哈大笑的。她站在那，隔着加厚玻璃门看到一个个穿着白蓝色条纹病号服的患者。或是三五成群的疯着，或是单独的面墙而立。“席南屿，你什么意思？”
她刚说完话，‘砰’的一声，一个人影猛然间趴在了玻璃窗上。那人瞪着眼珠子，呲着牙对着姜暖咧嘴笑。这一下子把姜暖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心跳都跟着加速。“你疯了？”
房子里的人看着姜暖：“你也疯了？”
“哈哈哈！你们都是疯子！都是疯子！”
姜暖捂着胸口窝，好不容易调整好了呼吸。就听到席南屿在身后冷声说着：“医生说，明月以后也可能会这样。”
“她可能会被送到这里。”
姜暖惊愕，回眸看着席南屿：“怎么可能？”
“她不是恢复的还不错嘛？”
席南屿沉着脸：“明月的情况很不好，而且，她的脑部神经系统还受到了外界刺激。”
“那种针剂目前还没有找到解药，如果继续下去，可能……”“会终身性的损害神经。”
姜暖当然也懂，那种生化研究出来的东西，肯定是伤人的。但，席家这么有钱都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可是你带我来这里有什么用呢？”
姜暖蹙着眉，搞不懂席南屿这一波操作。席南屿敛眸，看着她的眼神都寒了几分：“你觉得这和你能没有直接关系吗？”
他沉着脸：“是你把那些视频发到了网上，随后又出现了明月被强的事。”
“这两件事同时上了热搜，才把明月逼成了这样！”
“姜暖，真正应该关进来的，是你！”
他突然伸出大手，控制着姜暖的脖颈，迫使她看着里面的那些人。疯人院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正常人？房间里的医护人员忙碌着，那些疯子却在胡闹着。他们或是快乐的，或是悲伤的，但，这种共情，姜暖不懂。但是，席南屿说，将来的席明月可能就会被关在这里。姜暖心底一阵愧疚，因为他说的事实。当初的那个视频，确实是她没拦住，才让顾橙橙给发到了网上。或者说，发出去之后，她没有及时制止。“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姜暖不想再看那里面的疯子。可席南屿的大手还停留在她的脖颈处：“我想让你好好看看！”
“如果有一天，明月被关了进来，那全都是你的错！”
席南屿阴冷的语气里透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冷漠。姜暖也感觉到，他的大手都在微微颤抖着。“现在，明月甚至连一个做母亲的权利都没有了。”
席南屿声音里透着些少见的疼惜。姜暖紧抿着薄唇，深吸口气，压下心尖上的那一抹触痛。就在三个多月前，她也有着自己的孩子，小腹中，孕育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可，都是席南屿这个狗男人！“够了！”
姜暖终于爆发：“席南屿，那又怎样？那是我的错吗？”
“你从一开始，就把所有的错误全都归咎在我的身上，你有没有冷静想过？“席明月能走到这一步，一大半的原因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她有孩子，是你们不要，宁可为了你们席家的面子，也要让她打掉！”
“你们明知道她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流产，甚至以后都不可能怀孕！”
“可还是选择了让她流产，你们替席明月考虑过吗？”
席南屿脸色一沉，表情僵硬在脸上，紧抿着唇角，不知道在想什么。姜暖见他不语，又道：“还有我。”
她指着自己的小腹：“曾经，这里有一个属于你的孩子，可你呢？”
“你又为了陆欣瑶，为了你的白月光，亲手打掉了他！”
姜暖的眼眶通红，语气哽咽：“你也算个男人！”
“够了！”
席南屿低声嘶吼着：“姜暖，够了！”
“不！”
姜暖昂起头，眯着眸看着他，冷笑着：“永远都不够！”
下一秒，他被席南屿紧紧攥住了手腕：“孩子？你想要？”
“我可以再给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