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你……”北鱼见自己想拖延时间的小心思被人识破,生气地瞪着这个黑衣男子。“异首阁,不杀老幼妇儒,不杀手无寸铁的百姓,不杀无武阶之人。”
男子的声音仍是淡淡的。他透过斗笠上的黑纱,双眸深邃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那你帮我杀个人吧!”
北鱼不满地看一眼这个男子。现在,她只要一看到冷冰冰的男子,便会想起那座讨人厌的冰山,“帮我杀掉九洲皇帝蹇昊!”
你不是不杀妇儒,不杀无武阶之人么?那个狗皇帝,非老幼妇儒,又是高武阶者,总是杀得的吧。“姑娘,再会!”
黑衣男子站起身来,拿过桌上的宝剑,转身离去。把北鱼当作一个笑话。北鱼双手叉腰瞪着这个男人的背影,恶狠狠地磨牙,高呼:“喂,你要多少银子都是可以的,天乐宫根本不缺银子!”
男子的身形微顿,唇角抽搐,随后大步扬长而去。北鱼被杀手抢去发钗,兴致全无,离开凌宝阁,开始去街头晃荡。另一边,那柯姆在县衙洛安的书房里汇报着这段时间北鱼的动向:“姐姐这些日子,除了睡觉还是睡觉。似乎有难办之事。今晚用膳之时,正要与我说起她要办的那件事情,便被皇贵妃柳含烟打断了。柳含烟被姐姐用剑刺穿了小腹,伤势严重,不过,应是死不了的。”
“你没有劝她出宫?”
洛安看向那柯姆,眸光严厉。那柯姆觉得无比冤枉:“怎么没有?你看看,看看我的头,都被敲肿了。每每提到出宫之事,便会被敲。想来,她是有重要事情要办,这柳含烟,真是出现得太不是时候了。”
“蝶灵到了凌香殿没有?”
洛安又问。“说是明日便设法调过去,应是没有大问题。”
“很好。保护好北鱼,配合她,不管她有什么样的行动,都要确保她万无一失。还有,既是入了宫中,能收集的证据尽量收集。尤其是蹇昊与海天大陆凌世龙接触的证据。日后,通敌判国之罪,也便安得名正言顺!”
“是!”
那柯姆说完,转身离去。夜,已深。那柯姆身影迅速地翻过了几个墙头,轻车熟路地寻到了一条柳巷,快速地窜到了慕春楼。那老鸨一见着那柯姆,兴奋得不行,立即将那柯姆迎了进去,脸上堆着一脸笑容,道:“那公子,你可来了,牡丹姑娘可是等了你许久了,昨日个,还向我哭诉,是不是她哪里做得不好,那公子都三日不来看她了。”
“妈妈说得哪里话,最近只是忙了些,去宫里揽了些差事,这不一抽着空档,就来看她了嘛!”
那柯姆一边说着一边往老鸨的怀里塞了一锭金子,顺道在老鸨胸口的肥肉上狠掐了一把,掐得老鸨笑得肥肉四颤。一边骂着‘不正经’一边将那柯姆往楼上推。那柯姆才转身,她立即将金锭子放到嘴里,狠咬一口,随后如同疯了一般兴奋地哈哈大笑,将金锭子塞入储物戒指中。慕春楼头牌花魁金牡丹的房中。那柯姆一进入便拴紧了门。随后,房间内便传出错错落落的琵琶之声。“如何?”
听毕一首曲子,那柯姆给金牡丹倒了一杯茶,问道。金牡丹一脸凝重,摇了摇头。“……”那柯姆埋头喝了一口茶,自我安慰道,“十年,非一朝一夕,自是困难重重,不要泄气,只要她还活着,总能找到的。”
“嗯。少爷,你不要难过,小姐一定还活着!”
金牡丹唤那柯姆少爷。那柯姆脸色一凝,低斥:“说了不要叫我少爷。”
“是!”
金牡丹低下头去应是。又听那柯姆道:“继续关注新进来的姑娘,最近我在皇宫,有消息便传信到后宫里去,灰鼠识得我的气味,自会找到我。”
“是!”
金牡丹再恭敬地应下,见那柯姆的杯子空了,又给那柯姆斟了茶。那柯姆自储物戒指内取出一些珠宝首饰来,推到金牡丹的面前,又交代道:“头牌,便应有头牌的样子!”
“是。”
金牡丹再度应声点头。知道那柯姆又要走了,她起身来送他,心里,一阵发酸。每一次,少爷都是这般来去匆匆。白天,偶尔在街角遇到,少爷总是不同的形象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或是天乐宫大少爷身侧的贴身随从,或是丐帮最为年轻的长老……不论少爷身着华服还是身着丐帮污衣帮的脏衣服,少爷在她心里,都是最高大的存在。六岁,只是六岁,她便跟在了少爷身边,如今,已经八年了。她人生里的一切,都是少爷为她所选,她无怨无悔。哪怕……或许,会有那么一天,少爷会让她用身体去接待男人。她,早已做好了那样的准备。因为,她的命,是少爷的,她的心,亦是少爷的。少爷让她做的事情,她绝不会不情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从前与未来。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故事。每个人,追求的未来都不会相同。每个人的心头,都会有一个极度重要的人。这个人,如同她的信仰一般,让她勇敢地活着,勇敢地面对茫茫人生路……或许,人生的每一段相遇,都不过是一种偶然。只是,有的偶然,成就了一段佳话;有的偶然,注定会铸就一段悲剧。有的偶然,只是匆匆地擦肩而过,再相逢,已是陌路!没有人能预料,未来,会怎样?只是,在相遇相知后的某一个时刻,在心里默默地希望,能陪在他的身侧,多一秒,再多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