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姐妹与蹇心交换了眼神,不敢再跟上蹇昊。待蹇昊走后,三人到了蹇心的兰心殿。三道殿门关上,内里的门,再是一层一层地关上,共计二九十八道门。每道门前,两个长得标致的丫环轻轻地合上门,再安静地守在门口。入了内殿的最里间。柳灵烟登时气愤地拔下头上的九尾凤钗,一伸手,凤钗便扎进了正准备倒茶的一个丫环心窝子里。丫环瞪着一双眼,看向柳灵烟,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娘……娘……”另有几个丫环,周身颤抖不已。更有一个,吓破了胆,直接昏倒在地。蹇心唇角含笑,劝道:“母后,只是小小的北鱼,便将母后气成这样了么?”
“小小北鱼?”
柳灵烟冷笑一声,转过头来,看着蹇心,开始说教,“心儿,娘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母后教心儿,凡事处变不惊,唯有冷静,才能制敌。同时,不能小瞧敌人!”
“你又是怎么做的?”
柳灵烟自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块白色绢帕,将凤钗上的血擦拭干净,重新别回头上。蹇心笑道:“娘,你可知道,北鱼在金巫馆殿前,跟女儿说了什么么?呵……她骂女儿不要脸!”
“贱人,死贱人,本宫定要将她千刀万剐!”
柳灵烟一听北鱼骂她的宝贝女儿贱人,便气得直跳脚。蹇心却是一直笑,过了半分钟以后,她才笑道:“母后,心儿是如何做的呢?心儿一脸笑容,忍辱负重。母后从前一惯小心翼翼,从不表露自己的真实心意。如今,位高权重了,反而藏不住事,掩不住心了。不管是北鱼还是谁,没有人可以打破我们的计划。坏我们计划者,只有一条路,便是死!让人死,有千万个法子,母后又何须把自己气得如此呢?”
“姐姐,心儿说得甚是有理,姐姐如今的脾气,是越来掩不住了!”
柳含烟在一旁说道。丫环硬着头皮过来跪地高举托盘奉茶,口呼:“娘娘,请用茶,公主,请用茶!”
因着实在害怕,双手不由地抖动了一下。柳灵烟便气血上涌,又来拔头上的发钗。被蹇心轻轻地按住了她的手。蹇心仍是一脸笑意,道:“母后,我们的终极目标只有一个。我们的仇人,也没有那么多。拦路者,才该死,这些每日服侍女儿的婢女,并没有阻碍我们什么。我们不能因为自己心情不好,便随意杀害我们亲密的朋友。”
蹇心说完,扬了扬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几个宫女太监如得到解放一般欢快地应声而去。跪在地上的宫女不停地朝着蹇心磕头,高呼:“奴婢小柔永生不忘公主大恩大德!”
一连叩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离去。蹇心眸光划过冷意,指了指宫女离去的方向,道:“母后,您看,如此,多好!”
“母后,老了!”
柳灵烟深有感触道。“不,母后没有老!”
蹇心伸手搀扶着柳灵烟,让她坐在这个殿里最高处的那方太妃椅里。又道,“母后当了这许多年的皇后,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母后,如此,日后必吃大亏。我们的未来,道阻且长,十分难走。后有追兵,前路未卜,谁也看不清明。原本想要借助天乐宫的力量,助哥哥早日登基。现在看来,不定因素太多,天乐宫被毁以后,我便再没有见过天乐其人。我甚至怀疑,天乐宫,便是天乐一把火烧了!烧了以后,她才好顺理成章地离开天乐宫,开始密谋!”
“不,薛天乐这个人太过自负,心高气傲。她要谋再大的事,也不愿毁掉她天乐宫。”
柳灵烟并不认同蹇心的看法。咚咚咚的声音自柳含烟脚下的大理石处传来。柳含烟的双眸立即变得闪亮起来,惊喜地呼道:“昱儿回来了!”
果然,柳灵烟才跳开双脚。脚下的大理石便被挪开。紧接着,钻出一颗头来。蹇昱看着大家都在,扬唇一笑。“昱儿,有何收获?”
柳灵烟一看到自己的儿子,心情顿时大好。“海天大陆,凌华手握重兵,凌家主凌世龙与父王密谋待取得空间卷轴与苍生居,即攻打海天西部。随后瓜分城池。父王只要一座城池。”
蹇昱一边说着,一边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噜咕噜便灌了下去,可见是渴得十分厉害的。“为何父皇只要一座城池?”
蹇心不解地问道。“因为,那座城池的最西面,有通往魔界的入口!你以为,父王真的会与凌世龙一直合作么?他不过是希望借凌世龙的力量,取得空间卷轴和苍生居罢了。原本,父皇训练的龙影卫之人,遍布每一个大陆,掌握着世界上每一座城池的讯息。如今,却发生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龙影卫的人,常常有去无回。越来越多的城池,收不到讯息。这一点,让父皇常常夜不成寐。可见,阻力正在强势地形成。为此,父皇不得不加快进程,一方面,出动一切力量寻找苍生居与《魔尊》的下落。另一方面,正在大量收集各种灵石。你以为,天乐宫旗下的凌宝阁,为什么所有的灵石一出现,便被抢拍一空?”
蹇昱说完,再喝下一整杯茶。蹇心恍然大悟,勾起了唇角,继续着这个话题:“难怪,洛川告诉我,凌宝阁利润最高的,是各种品阶的灵石与晶石。原来如此。父王接下来,莫非要派人寻找极品炼器师?”
蹇昱打了个响指,赞道:“聪明!”
蹇心立即会心一笑。蹇昱又继续道:“苍生居与空间卷轴,应在天乐宫。这才是父王派你入天乐宫的真正用意。然而,《魔尊》一书,应在妖界。妖界的结界,父王曾带人强闯过几次,父王发现,每闯一次,妖界的结界就会更强大一些。后来,父王得出结论,那天乐集众人之力所设结界,富含太极八卦之原理,你越强,它便越强。所以,想要破阵,必先悟透真正的八卦阵法。这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所以,父王成立金巫馆,网罗天下能人异士。可惜,能驱动鬼魂的向梨竟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