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慧娟的屋子里怎么可能会有男人?二皇子薄靖远已经死了,而且她现在还身怀有孕,这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看错了。郑昭容蹑手蹑脚的又离睡房走了几步。那是一双布鞋,可是鞋子的周边却是用了金镶了起来,在鞋尖处各有一颗明珠点缀。这的确是一双男人的鞋,而且是一个贵家子弟。郑慧娟疯了?这薄靖远才死了多久,她竟然都敢带男子回府!这要是被府里的人看到了怎么办?这要是被传了出去,被抓的正着,可是要被拉出去游街的!这个郑慧娟也是大胆,千不说万不说,万一被父亲给知道了,一定会被父亲拉去沉塘。郑昭容气不打一处来,她刚准备推门而入,却听到屋子里有了些动静,连忙躲了起来。“娟儿醒了?”
“你好坏,把人家弄得浑身酸疼。”
那男子的声音中带着戏谑,“难道,娟儿不喜欢?”
“娟儿……娟儿喜欢。可是娟儿肚子里怀了孩子的啊。这万一伤到孩子了怎么办?到时候王爷你倒是怪罪起来,娟儿可是万死难辞。”
郑昭容瞳孔微微放大,王爷?管家说四皇子薄衡成昨日来了王府,没有回去,就住在了这王府里。难不成这里面的男子就是薄衡成?“本王又怎么舍得怪娟儿你呢。本王喜欢娟儿还来不及呢。只是可怜了我那二哥,只怕是他到死,都觉得你肚子中的孩子是他的吧。他要是知道你肚中的孩子是本王的,那他怕是不用郑昭容设计,都要被活活气死。”
“王爷现在说这种话倒是没有良心,王爷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这要怪都要怪王爷你,谁让不提早来我们府里提亲的,如果王爷早些来的话,我就不会被父亲许配给薄靖远,这么些年我们也不用这般偷偷摸摸。不过还好,薄靖远终于死了。不过……我们还是要像以前那般,毕竟四皇妃是我妹妹郑慧兰,不是我。”
“娟儿说什么傻话。本王一点都不喜欢那个郑慧兰,本王心里面只有你一个人。”
“我可不信,王爷说这话就是要哄得娟儿开心的。都是骗娟儿的。”
“这样,娟儿。等你生下皇子,本王就把你接进承望府。”
“真的?”
“当然,本王什么时候骗过娟儿你。”
郑昭容整个人都提不起力气。郑慧娟根本就没有疯,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薄衡成的。在薄靖远死之前,她就一直跟薄衡成苟且。父亲怎么可能会让客人留下过夜的,原来是这样。那这么说的话,那父亲早就知道薄衡成和郑慧娟的事情,就算之前不知道,那现在也一定知道。他怎么能放纵郑慧娟这般的?郑昭容悄悄的站起了身,趁着天边还没有全亮,小心翼翼的离开了。郑昭容慢步往前走着,在拐弯处隐约可以看到管家的身影。突然有个人抱住郑昭容,一把将她带到了房顶。“谁?”
暗影捂住了郑昭容的嘴,不让她出声。等到管家离开之后,暗影才将郑昭容放了下来,“你跟管家说,你去了小少爷的庭院,可是你却从二小姐的庭院里出来了。而且刚才那她庭院里发生了什么,你可看到了。管家一定会告诉郑将军,不要再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了。”
“麻烦?暗影你觉得那是麻烦?那是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她现在正在和薄衡成苟且,我现在恨不得取了薄衡成的首级,你居然说那是麻烦?!”
看着郑昭容这般气急败坏的样子,暗影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郑姑娘,你可不要嫌我说话难听。你说郑慧娟是你的妹妹,可是你没有想过薄靖远也是你妹妹的夫婿,也算得是你半个亲人了。郑姑娘,不要再给自己惹事了。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郑昭容刚要反驳,暗影却已经消失。正巧一个婢女迎面走过来,她看到郑昭容满是惊奇,不过眼中更多的是后怕,那婢女都不敢抬眼看郑昭容,只低着声音说道:“末吉姑娘,您回来了?”
“末吉?”
郑昭容眉头微皱,“你是哪个院的?”
那婢女听闻赶忙跪了下来,“还请末吉姑娘恕罪,丫头之桃,是昨日刚入的府。他们只说府中最美的女子叫末吉,让我们只管唤声末吉姑娘就行了。一定是之桃身份低贱,不配直喊末吉姑娘的名讳。”
说着,之桃赶忙跪下了身,不断的抽打着自己耳光,“是之桃的错,还望姑娘饶命。”
之桃虽然进府不久,可是府里的所有人都告诉她不要惹末吉,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末吉,不就是之前在府中顶替她的那个女子吗?那个女子和自己长得及其相似,可是……那个末吉不早就被她给赶出去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她什么事都不知道?郑昭容去到了郑昭安的庭院里,他的庭院里种满了竹子和兰花。人常言梅兰竹菊是人们津津乐道的四君子,郑昭安倒是终于有些不同。看到这些,郑昭容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些。看到郑昭容,雪梅立马迎了过来,“大小姐,你可回来了。快进屋坐。”
“雪梅,昭安呢?”
“哎呀,大小姐,你快进屋。我们进屋后再说。小少爷在洗漱呢,应该这也快好了。小少爷经常在雪梅的面前念叨着,说不知道大小姐你怎么样了,这几日里,还每天夜里都做噩梦呢。”
“倒是让他多操心了。明明今天就要赶考了。”
之桃笑着,给郑昭容泡了杯热茶让她暖暖手。郑昭容刚要坐下,就听到一个略微慵懒的声音从屋外传出,“雪梅,我们今早吃什么啊?”
只见门帘被人缓缓掀开,一个近八尺的男儿走了进来,“雪梅……姐姐……”郑昭安一把抱住了郑昭容,“姐姐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我这两日连书都看不下去,我只想知道姐姐你的安危。如果姐姐你再不回来的话,昭安都想着今天的赶考就不去了。什么时候找到姐姐,昭安再什么时候去。”
郑昭容摸了摸郑昭安的头,“你啊,好好上你的学,考你的试。早些有本事了,早些从这个家里脱离出去。这个家……”“雪梅,你先出去。”
郑昭安突然说道。“是。”
待雪梅走之后,郑昭安将雪梅给郑昭容泡的茶水给倒了,又重新给郑昭容倒了一杯茶,“姐姐,我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孩子了。你现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虽没有那么多的人脉,可是我有脑子,有才智,我现在可以给姐姐你排忧解难了。”
“哦?是吗?”
郑昭容笑道,“那你倒是说说看,这府里这几日可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我的弟弟你观察到什么了呢?让姐姐来看看你的本事。”
“双双,双双……”郑昭安不停的叫唤着,也不知道在喊谁。不过一会,从后院跑来一只狗。郑昭安从床底拿出了一个木盆放到了双双的面前。双双看了一眼,竟用爪子不断拍打着木盆,不停的发出响声。郑昭安莞尔一笑,这才道:“我之前的婢女不见了,是被大哥给换走了。大哥说那女子已经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她的家人已经到府上要人要了好几回了。雪梅是这段时间才安排过来的。我知道大哥的意思,大哥这是在派雪梅监视我。”
“大哥为什么要监视你?你又不参与朝政。”
“大哥派人监视我,是因为末吉回来了。在姐姐你和三皇子失了消息的时候,就在当天父亲就接回了末吉。这府上的丫鬟家丁换了一大半。他们都不认识姐姐,只知道姐姐长得及其好看。但是末吉长得也跟姐姐及其相似。就在前几天,父亲亲自送了道白条去到三王爷府。父亲明明在京城里搜寻着,姐姐和三皇子是生是死,他应该最有把握才是。可是父亲跟笃定了姐姐和三皇子回不来,一定会死一样。一道白条就送了过去。在一个月前,父亲就与四皇子薄衡成相交甚密。我去到三王府去告诉篱然消息之后,身边的丫头就换成了雪梅。”
双双一直敲打着木盆,就算是在房间里,如果不是离郑昭安特别近,郑昭容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还有呢?”
郑昭安仔细看着郑昭容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放过她任意一个眼神,“二姐生病回来之后,四皇子来的甚是频繁。可是姐姐你有没有想过,三姐怎么一直都没有回来?按照常理来说,三姐理应回来看看二姐,可是三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都没有派身侧的丫鬟过来一趟。”
“这个我倒是没有怎么留意。”
郑昭安转动着眼眸,他低下身子摸了摸双双,双双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敲起了木盆。郑昭安继续说道:“姐姐,你最近还是小心一点吧。如果你现在还没有能力跟父亲较量的话,还是敬而远之好了。姐姐站在三皇子哪里,二皇子已经死了,家里的就分为两派,四皇子和三皇子各一派。很明显,父亲站在了四皇子那里。那么,一定会有人作出牺牲。姐姐,你可能被父亲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