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认定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变。”
郑昭容在远处看着郑昭忠和玉,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原来,她三哥喜欢这口的。真好,如果两个人真心喜欢的话,那什么还要在乎性别的。雷不动声色的站在了郑昭容的身边,“真是太感谢镖主了。如果此行不是镖主的话,还不知道要出什么样的事情。事情呢也不知道能不能这么顺利的发展了。”
郑昭容了转头看着雷,笑道:“你什么时候也学得如此客套了?你我和玉本就共同经历过生死,既然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又怎么会需要彼此间的客套?”
被郑昭容一通说,反倒把雷说的不好意思了,“倒是我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郑昭容摆了摆手,“这都是废话。我们都是君子,不是吗?”
“不,镖主是美人。”
郑昭容浅笑,“告诉我三哥,就让他在这里呆着了。在新帝登基之前,不要回到兰城。我就先走了,山高水远,后会有期。”
郑昭容朝远处看去,玉也正好看着她。她朝玉微微一笑,玉对着郑昭容深深鞠了一躬。郑昭容猛地一怔,随即又笑了。看了,玉是真的很喜欢郑昭忠。郑昭容快步离开了枚木其尔族,她速度还要再快一些。她要找到柳世儒,她要快些将涓铭和柳世儒送到丰州去。郑昭容快马加鞭的回到了三王府。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三王府的马匹全在马厩里呆着,杨桂好像没有告诉薄桓良她去枚木其尔族的事情。郑昭容刚准备进府,就看到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站在王府的侧门。在那个男子看到郑昭容的时候,他立马调转过头,连忙跑开了。看着那男子离开的方向,郑昭容并不觉得很奇怪。只是在看到那男子脸的时候,郑昭容确定那个男子就是柳世儒。郑昭容来不及多想,她连马匹都没有系好,就直接跑去追那男子。郑昭容想不起那个男子的大概模样,可是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她就笃定了那个人就是柳世儒。柳世儒是御前带刀侍卫,轻功自然要比郑昭容好许多,不到一会,郑昭容就找不到柳世儒的踪迹。郑昭容气喘吁吁的站在一棵树下。这一片是一块荒地,很少有人来这里。明明是看不到身影了,可是郑昭容却莫名的肯定,那个柳世儒他就在这里看着自己。“涓铭身怀有孕了,你知道吗?”
郑昭容深吸一口气,平定了自己的气脉,才缓缓说道。话音落下,是死一般的沉寂。郑昭容也不恼,她干脆就坐在了那棵树底下,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真的一点都不想见涓铭吗?”
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声音。“涓铭之前在我面前提过你,她很是喜欢你,觉得你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可是就当涓铭被张太后关起来之后,你就消失了。”
郑昭容轻笑一声,继续说道:“我都跟涓铭说了,为了你这种人不值得。因为你这种人根本就配不上涓铭。不管是从身份地位来说,还是从人品上来说,你与涓铭都是不般配的。可是涓铭不管,她就像是死了心一样的想要跟着你走。”
郑昭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又说道:“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我也可以帮你,只要你出来。”
突然,北边的一个茅草房里有一些动静。可是郑昭容依旧是倒在那棵树下,一动也不动,她根本就不想去抓柳世儒。郑昭容话锋一转,又说道:“那你真的以为我抓不到你吗?我不仅是郑将军郑军朗的长女,更是三王府的家母,更是兰城的安平郡主。你说,我如果想要抓你的话,你想逃,逃到哪里去?江湖吗?江湖抓你更是简单。你如果现在出来的话,我自然是会帮你的,可是你再不出来,就算是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茅草屋后突然有一个黑身影站了起来,郑昭容不用看就知道是柳世儒。“愿意出来了?”
柳世儒没有回答郑昭容,而是反问道:“你真的能帮我跟涓铭?”
郑昭容轻笑,“我自然是可以帮你的。可是你必须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就是你那时候为什么要消失?我要听实话。我想你应该也听说过我,你也应该知道骗我之后,你会有什么下场。”
“我想带走涓铭。”
“恩?”
“我想带走涓铭。可是涓铭不愿意,她说现在的局势,她必须要留下来。她的那些个哥哥不能因为皇位而自相残杀,他们原本是一个大家庭的。不能因为这个而家不成家,所以她宁愿被张太后关起来受罚,也不愿意跟我走。”
柳世儒顿了顿,又说道:“我是御前带刀侍卫,如果我想带走涓铭的话,这是轻而易举的。可是涓铭不愿意。我知道张太后查出来之后,一定会严惩。可是如果我不出来,涓铭一天都是安全的。还要我一天不出来,就可以保证涓铭的安全。”
郑昭容点了点头,柳世儒说的话不是全无道理。确实,只要柳世儒不出来,张太后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动作。可能柳世儒的离开也是有他的道理。郑昭容也不藏藏掖掖,就直接问道:“你能对涓铭好吗?你有能力保护她吗?你家里还有人吗?我凭什么放心把她交给你。”
“我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了。如果福晋不愿意相信我的话,东南国有蛊毒,福晋大可以在我身体里放一个蛊,如果我作出一件伤害涓铭的事情,福晋你就是杀了我。”
郑昭容看着柳世儒,他的眼睛里满是真诚。可是让郑昭容更是感动的是,柳世儒刚才说的话,东南国的蛊毒,如果违背的话,那蛊会嗜心。郑昭容反手就给了柳世儒一巴掌,“这是你欠涓铭的,我替她打了。”
“谢福晋!”
“别说什么谢,如果涓铭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一点的事情,我要了你的狗命!跟我走!”
柳世儒愣了愣,才慢慢反应了过来,“福晋的意思是愿意帮我们了?”
“我从始至终就没有说过不帮你们的话。”
虽然刚才柳世儒已经郑昭容解释过了,可是她还是不怎么喜欢这个柳世儒。他太懦弱了,也许他是顾全大局。可是如果一个人真的爱你爱到骨子里,又怎么可能愿意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的。可能是怕了,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但是无论是什么都好,只要柳世儒能在涓铭身怀有孕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就够了。郑昭容给柳世儒换了一身衣服,带着他就去到了王府。涓铭自打从皇宫里出来之后,脾气就好了很多。可能是身怀有孕了,她近日也很是贪睡。醒来的时候,也就跟篱然说说话。琦夫人也来过一回,给涓铭赔礼道歉的,可是涓铭也就是一笑而过了。涓铭最经常干的时候,就是摸着自己的小腹傻笑,好像只要这个孩子好好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篱然一开始的时候是极其怕涓铭的,可篱然的女工甚是好。涓铭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跟篱然学一些女工。自从杨桂说郑昭容去到枚木其尔族之后,她就一直忧心忡忡,怎么也吃不下东西。枚木其尔族是什么地方的,他们的族民个个英勇善战,而且枚木其尔族素来与兰城井水不犯河水。郑昭容此行去必然会出大事。涓铭想着想着,门突然被人推了开来,阳光刺眼,涓铭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挡住了眼前的光。只听‘噗通’一声,一个人就直接跪在了涓铭的面前。涓铭猛的一愣,这是谁的?怎么会行如此重的礼的?“铭儿,你还是不愿意见我一面吗?”
涓铭的心像漏了一拍一样,她缓缓放下手,因为那个人背对着阳光,所以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可是只凭着那轮廓,她一眼就认出那就是柳世儒。涓铭擦了擦眼睛,小心翼翼的试探的说道:“世儒。”
“铭儿,世儒好想你。”
柳世儒快速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涓铭。涓铭任由柳世儒抱着,泪水夺眶而出,“铭儿也想世儒哥哥。”
郑昭容现在门外,听着屋子里的一举一动。听屋子里的人有是哭有是笑的,郑昭容的心情也跟着释然了。“福晋。”
苏戊辰不动声色的站在了郑昭容的身旁。“嗯。”
郑昭容应了一声,转身便要走。“福晋为什么不想想,为什么涓铭公主告诉您的是,那男子叫柳如是?”
郑昭容停住脚步,她淡淡一笑,“你觉得事到如今,这种东西我还会计较吗?对了……我走之后……”“苏某去告诉了王爷,王爷听了之后,没有向苏某吩咐什么,苏某自然也不能擅自做主派人去接福晋。”
“薄桓良知道?”
郑昭容再一次确认道。“知道。”
郑昭容勉强的笑了笑,她原本还信薄桓良对她还有半分情义,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