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叶凡沉便在晚餐后,敲开了温若云家的门。
钟平把叶凡沉一家人都招待进屋,连同叶芷凝一起,进了温若云的家。 不顾大人,温若云主动与叶芷凝聊了起来,似乎毫无隔阂。两个认识不到一天的人,竟然快速地熟络了起来。 温若云把叶芷凝推进了自己的房间,似是不想被大人的聊天所打扰。 在他的房间里,有床和衣柜,有书柜书桌,还有长笛和古筝。 整洁干净,甚至可以说是一尘不染,让叶芷凝都不太好把轮椅划进去。 显然温若云并不在意,也是他推着轮椅进了房间。 “那个……古筝?”叶芷凝一进门就被古筝吸引了。她其实一直都很喜欢这些传统乐器的声音,只是接触得不多。
“你会弹古筝?”“不……不会。”
“想学吗?”
“……” 叶芷凝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在温若云的注视下,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些少见的,特殊的一些乐器,我的确不会。不过古筝琵琶,笛子啊萧啊,这些我还是会一点的。”
温若云说着,不是那种骄傲炫耀,也并没有太多的谦虚。这只是一个事实而已。 客厅里的大人聊着天,房间里的小孩,弹着琴。 琴声断断续续的,但是温若云惊奇地发现,叶芷凝的进步极快。她仿佛就是天生为古筝而生的一样,那种与生俱来的熟悉,让她很适合弹古筝。 稚嫩的小脸此刻显得格外专注,用心去听指尖勾动琴弦发出的声音,她似乎能够驾驭住这乐器了。 突然,“嘭……”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叶芷凝茫然地抬起头,甚至有些失措。 “太急了,你才接触多久啊?”
温若云笑了一下,心中却暗自感叹:“这丫头的精神力天赋,简直高得离谱。”
他真的愈发喜欢这个女孩了。 …… 叶芷凝仿佛晕了过去,她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个人把她的双腿抬了起来,有一道暖流涌进她的身体,汇聚到她膝盖的位置。 那里本该是她最痛苦最寒冷的地方,但是随着暖流的汇聚,两团寒气竟然逐渐消融! 她醒了过来,发现她仍然在轮椅上。只是突然,她浑身颤抖。 “这……”她感觉到双腿有了力气,似乎,可以动了! 那双从出生至今就毫无知觉的腿,诡异得让医生们束手无策的腿,此刻竟然有了生的感觉! 她曾经羡慕那些能够站起来走路奔跑的人,因为她不能。她连站立都没有尝试过。这双腿随着她一起长大,却没有丝毫动静。 干枯,丑陋,一直遮蔽在毛巾之下,有的只是膝盖传来的寒意。 叶芷凝失声了,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她此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想站起来,但是却不知道怎么用力。 一只手伸到她身前。 “抓住我的手。”
温若云说道。
叶芷凝下意识地把两只手搭在温若云的手臂上,双腿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由于从小就无法控制这双腿,似乎营养也无法很好得传到这双腿上,叶芷凝的腿很是无力,干枯,很细。 她尝试用力,试图让自己的双腿能够受自己控制。 咬着牙,猛得一用力,她从轮椅上站了起来,轮椅顿时向她身后滑开。 叶芷凝还没来得及喜悦,一股失重感遍布全身,双腿无法平衡自身,用不上力气,整个人向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