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姐姐,明天我们去带若筠姐去玩吧?”
由于林若筠这几天一直都待在房间里,希希担心这样下去人都会憋坏了,于是提出建议。“也好。”
林丽卿无奈叹气。翌日,等许存知他们都去上学了,林丽卿便收拾东西打算待希希她们去京城内好玩的地点逛一下。希希穿了一件粉萌萌的厚外套,头戴一顶小兔帽子,带着林丽卿给她织的围巾。十一月底了,天气冷了,一出门外面便冷风狂吹。林丽卿敲了敲林若筠的门。“若筠,是我。”
门吱呀一声开了,林若筠像条咸鱼一样躲在被窝里。“换衣服,我们出去玩吧?”
林丽卿坐到床头。林若筠翻了个身,表示不愿意。“那你来京城这么久都没有好好逛过,等下我就带你们去看看?”
林若筠没反应。林丽卿继续游说:“我听说除了潇湘阁之外,还有一个月梵苑,那里面的人也是学女红的,据说他们是男人呢。”
林若筠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男人怎么会学女红?”
“我也不知道,我也很好奇正想去看看呢。”
林丽卿起身。林若筠看了眼外面,把头缩回被窝。“听说他们男人织的布比女人还好,刺绣比女人还精细呢。”
林丽卿笑着说道,一边观看林若筠的反应。“好吧,那你不去,我就跟希希去了。”
最后,林丽卿准备走。林若筠突然起床。“我也要去看看。”
林丽卿轻笑:“那好,你换好衣服出来。”
计划得逞,林丽卿出了房间门对希希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希希点头。待林若筠收拾好了,三人便一块出门。林丽卿来到京城这么久了,平时闲来无事就制作一些草药卖给附近的药铺,因此她把周围的地形都熟悉掌握了。这条街上有几家铺子,买什么的,她都知道。林丽卿带她们前往玉文路那边走,那边有杂耍班子,还有戏班子可以观看。林若筠有些沉默寡言。“你看,前面好热闹!”
希希拉着林若筠的手往前走。走近一看发现人群中站着几个人,一个表演胸口碎大石,一个表演吐火,一个表演吞剑。“哇!”
希希激动的鼓掌。“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嘞!”
一个中年男子笑呵呵的拿着碗出来敲打,碗里头装着一些碎银子。他游走一圈,不少人给碗里投掷银子。那人笑着停在了林若筠面前,她无奈。林丽卿掏出几文钱递给林若筠,让她投进碗里。林若筠现在看到男人就感觉一阵恶心,她转身跑掉。林丽卿跟希希赶忙跟上,京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走了两步林若筠就不见踪影了,旁边药铺的一个小药童看到林若筠在巷子口那里扶着墙干呕起来,于是走出来关心道。“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我,我呕——!”
林若筠继续干呕。药童进药铺里给她端了一碗温水涑口。这时林丽卿带着希希找到了林若筠,一眼便看出了她身边的药童。“诶?荣泰?”
这荣泰不就是杨掌柜身边的那个药童吗?荣泰看见林丽卿也十分惊讶:“林姑娘你怎么来这了?”
荣泰跟杨掌柜都知道林丽卿一家都来了京城,原因是因为她相公许存知考入了国子监,当时还特地过来道别了呢。但她们家不是在另外的街道吗,距离玉文路挺远的。林丽卿走过去安抚着林若筠,随后说道:“今天出太阳了,这不,我带我妹妹们出来逛逛。”
荣泰作楫:“噢,失礼失礼,原来是你妹妹。”
他看向干呕不止的林若筠问道:“令妹可是生病了?”
林丽卿摇头,恐怕这是心理上的疾病。“对了,你们怎么也来京城了呢?”
林丽卿看向他身后的药铺:“杨掌柜开药铺开到京城来了?真豪横。”
荣泰无奈的摇头:“这药铺是杨掌柜的一个朋友的,他的情况不太好,我一时也说不清楚,林姑娘可否跟我一同上去劝劝他?”
林丽卿点头,带着希希跟林若筠进药铺休息。“你们在这等会我哦,很快的。”
林丽卿叮嘱希希跟林若筠,荣泰还特地给她们拿来了蜜饯,给刚刚干呕的林若筠吃下,会好受一点。安置好林若筠跟希希,荣泰便带林丽卿去另外一间房。“杨掌柜怎么了?”
林丽卿好奇。“唉,其实杨掌柜也是京城人,只不过是家里庶出的不被看重,于是他就自己白手起家开了药铺,这次回京城呢也是迫不得已,那杨老爷生病去世了,杨掌柜赶回来想见他最后一面。”
荣泰说着便长叹一口气。“然后呢?”
“可惜那杨家的大房二房的儿子都针对杨掌柜,当天就把病死的杨老爷下葬了,杨掌柜没能见到最后一面,就连葬礼他都没有参加,那杨家人还污蔑他不孝,生病了都不回来照顾,葬礼也不参加。”
林丽卿点头,算是知道了其中的原因了。“这么一顶不孝的帽子扣下来,杨掌柜的名声在京城算是没有了,他还被杨家赶出来了,这会没地方可去,整日躲在药铺里面喝闷酒也不见人,急死我了!”
两人在一间厢房门前停下。荣泰敲了敲门:“杨掌柜?”
门后面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是酒坛子扔到门上破碎了。“别来打扰我!滚!”
荣泰害怕的摇头:“你看,都三天了,还是这样,我都不敢进去呢!”
林丽卿叹气,示意荣泰打开门。荣泰挪到一边,轻轻推开了门。瞬间一个酒坛子就飞了出来,林丽卿侧身一躲,酒坛子便摔倒了地上。林丽卿皱眉,随后闻到房间内一股子酒气,难闻的要死。她鼓起勇气走了进去,荣泰跟在身后。杨掌柜此时摊在地上,两眼望天,怀里还抱着两个没喝完的酒坛子。曾经意气风发的杨掌柜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邋里邋遢乞丐模样的人,那胡茬子长得,那头发松散着。林丽卿看了都忍不住咬后槽牙。“掌柜的!你的手?”
荣泰低头一看发现杨掌柜的掌心一片血迹。林丽卿来到他身边查看伤势,手掌心是被酒坛子的碎片划破的,血迹已经干了,看来应该有一天时间没处理了。她顾不上那么多,赶紧摩挲戒指进入研究室拿了纱布碘伏等出来为杨掌柜处理伤口。“别,别碰我!”
杨掌柜不愿意配合治疗。“抓住他的手。”
林丽卿说道。荣泰十分配合的用力钳住杨掌柜的手,林丽卿掏出碘伏,拿出棉花沾了些涂上去。那刺痛的感觉让杨掌柜的酒醒了一半。处理完后,杨掌柜更加像个咸鱼一样了。“杨掌柜,你看是谁给你处理的伤口?”
杨掌柜看着荣泰,荣泰看着林丽卿。他望向林丽卿,眼珠子一亮,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是你啊,林姑娘。”
“杨掌柜,这么颓废可不是你的做事风格呀!”
林丽卿笑道。“我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做。”
杨掌柜再次闭上眼,眼泪滑落。“我刚刚都听荣泰说了你的事情了。”
林丽卿坐在他身边。荣泰红着眼眶,哽咽:“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掌柜的你这样颓废下去了。”
杨掌柜突然捂住脸,肩膀剧烈抖动,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林丽卿叹气,她看向荣泰,示意他先退下。荣泰会意,默默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