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对了一记眼神,你一言我一语地怂恿陆以去招惹祝辞。“秦少爷这会不是不在她身边?你去要个联系方式不过分吧?”
同行的人推搡着陆以,他却没有想动的意思,漠然把目光从祝辞身上移开。“喂,你该不会是不自信吧?不应该啊,我们陆少什么时候畏首畏尾起来了?”
此话一出,陆以瞪了他们一眼:“不自信?开什么玩笑?”
陆以仰头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把酒杯放在酒桌上:“等着。”
他出包间的同时,祝辞觉得酒喝多了有些头晕,独自一人跌跌撞撞起身找厕所。祝辞找服务员问了厕所的方向,没等秦淮回来就独自扶着墙去找厕所。开始时她尚能清醒,快走到厕所时酒劲翻涌上来,祝辞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这处会场的卫生间很多,加之场馆大,她走的方向恰巧是没什么人的。祝辞摇摇晃晃蹲下身,胃里一阵翻滚,她难受地皱起眉,掏出手机想给秦淮打电话。摸了摸身上,祝辞才发现自己把手包忘在了卡座上。陆以离开包间就顺着祝辞离开的方向找过来,他对横刀夺爱没兴趣,只是想做做样子。那些人叽叽喳喳的,雀儿似的,吵得很,他不装装样,他们还不知念到什么时候。陆以寻思着回去该怎么说,自己把人跟丢了?又或者他找错了方向?没等他选定合适的方法,就看见祝辞瘫坐在地上摸索着不知道找什么。她身上的披肩滑落至小臂处,露出纤细的脖颈与白皙的背。陆以眉头微皱,快步走过去,在祝辞面前蹲下柔声询问:“你好……”祝辞正觉得胃里顶地难受,加上不知厕所有多远,她只好忍着。陆以忽然出现,身上穿得花里胡哨,祝辞乍一看以为是园艺盆景。她胃里难受得厉害,顾不得那么多,只当陆以是墙边的盆栽,抱着陆以就吐了出来。“呕!”
祝辞今晚吃的只有甜点,这一吐全都呕了出来。就算是貌美可爱的美女,抱着你呕出恶心秽物的画面实在难以让人喜欢。“操,我新定制的毛领披肩!”
陆以想把人推开已经迟了。祝辞吐出来的呕吐物挂满了他的毛领,着实有些倒胃口。陆以骂了两句,赶忙把毛领取下来,随后嫌弃地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被陆以推开后,祝辞就无力地靠在墙壁上。她喝多了,红晕透出肌肤,让她本就白皙的脸愈发如雪一般。因呕吐反应,她眼角微红,看着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开始因为秦淮坐在她身边,陆以没有过多关注过她的脸长什么样。那些人说得没错,她确实很漂亮。陆以呼吸一滞,盯着祝辞的眉眼,一时起了挑逗她的心思。好在她刚才吐的时候,自己反应及时,只是脏了毛领,身上的衣服是干净的。陆以在她面前单膝蹲下,笑得邪魅:“这位小姐,我……”他话还没说完,祝辞就往前倾倒,然后,再一次吐在了他身上。一股仿佛经过再度发酵的酒味扩散开来,陆以面色一僵,咬牙道:“你他妈是故意的?”
祝辞没有回答。女人柔若无骨地靠在他身上,如果忽略恶心的呕吐物,陆以还能正眼瞧她一眼。陆以嫌恶地把人推开,拿出手帕擦去身上的秽物后想转身离开。祝辞酒劲上头,脑袋迷迷糊糊,在她眼里眼前的陆以就是个盆栽。见陆以站起来,祝辞困惑地歪了歪脑袋,好奇盆栽怎么还会动。“不要走!我不知道厕所在哪,我还没吐完,回头我会付清理费的。”
祝辞口齿不清地说着,陆以勉强辨别她说的话,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挣扎着向缩回脚。别看祝辞喝得烂醉如泥,她的力气却不小,陆以越挣扎,她抱得越紧。两个人僵持着,陆以崩溃地仰天叹了口气。“就按照我说的安排,这些男模一定要足够干净,别整那些乱七八糟的,待会把人带过来。”
秦淮对夜场经理叮嘱着。处理完所有事,秦淮得意地勾了勾嘴角。为了开导小阿辞,他可真是费了不少心思。他必须要让阿辞知道,天下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别整天盯着乔御那一亩三分地的事。秦淮想着祝辞也许想吃什么,干脆去厨房把主厨找来,回到卡座却发现人没了踪影。她的手包还放在桌上。秦淮脸色一沉,拿过手包打开检查,一应的东西和手机都还在包里。“人呢?”
秦淮拉过一边的服务员。方才服务员太忙,一时没看着这边,见到祝辞没回来也傻眼了。服务员茫然错愕的神情秦淮尽收眼底,他的心跟着凉了半截。“我他妈问你人呢!”
秦淮揪住服务员的衣领,把他拽到自己面前喝道。“刚才祝小姐她问洗手间在哪,我给她指了路,问需不需要陪同,她拒绝了,我就没有跟去,刚才忙起来,没注意到祝小姐没回来,她去的是那边!”
夜场鱼龙混杂,服务员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忙给秦淮指了方向。秦淮望向洗手间的方向,整个人都麻了,厉声道:“让你们经理立刻去安保室的监控调出来,十分钟之内,我要知道阿辞的去向。”
祝辞不知去向,秦淮心里直打鼓,坐不住等监控,率先带着人去卫生间方向找人。秦淮带着人把场里所有的卫生间都找了个遍,连祝辞的人影都没有见到。“不是说人去了卫生间?你玩儿我?”
秦淮回到卡座,揪过服务员质问。找不到祝辞,秦淮心里比谁都慌,就连揪着对方衣领的手都是抖的。都怪他大意,他怎么可以把阿辞一个人丢在场上,都是他的错。秦淮正要发作,赵经理恰在这时满头大汗跑过来:“秦少,找到了!”
秦淮的手一松,担忧地看向他:“人在哪儿?”
二楼包间的人很快察觉不对,几个人对了一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