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情况是,因为这两场接踵而至的海难,流落在这座荒岛上的人们,因为这场意外发生的事情,几股明争暗斗的势力,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在这个原始人部落四周,也是不约而同地成为眼下这场野人们进行祭祀活动的看客或者说是观众。当然,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熊熊的火光下,大家都看清楚了,火堆旁的木桩上绑的是和自己一样的人类。当然他们也看得出,现在,这三个人马上就要被这些野人给活活烧死或者杀死了。在四周不约而同观看的人,每一个人的心态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像耿祭天,高浩等人,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包括金铂琥以及狼勇,只是将这当作一场事不关己戏剧来看。而林雨萱等人,尽管非常同情,却又是感到爱莫能助,在心里为这三个人感到遗憾。而在现场有两三个人的内心,则是热血奔涌。这两个人就是作为警察的秋子扬和作为退伍军人的宇文拓雷,还有赵岩。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再怎么说,这三个人看上去和自己一样,是属于和自己一样的人,无疑都是这次海难的幸存者,只不过是误入了野人的领地,被人家给逮住了。在金铂琥这边,狼勇和金铂琥一言不发,就像纯粹看热闹,因为他们可以看出,那根木桩上绑着的,并不是自己的人,不是耿先生,也不是高浩,犯不着为别人的灵柩掉自己的眼泪。当然,秋子扬虽然心焦,但又觉得无可奈何。他的内心非常矛盾,按照作为警察的职责,当人民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不论在哪里,自己都有责任和义务挺身而出,哪怕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但这个时候,一来自己没有枪,还有就是自己正在执行一项特殊使命的任务,他知道身边的这个大毒枭金铂琥并没有真正地相信自己,如果自己贸然出手,救出人救不出人别说,另一方面则会加重金铂琥对自己的怀疑,因为自己现在扮演的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专干坏事的恶棍形象,突然又成了一个救人的英雄,这是怎么也说不通的。而在赵岩这一边,蒙东等人已经吓得有些尿颤,只能呆若木鸡似地看着,而即便是作为海盗的张天刚和唐中山也是一副惋惜的样子,因为即将被烧死的三个人,与自己有点八竿子打不着,犯不着为别人的生命冒险,他们又不是和自己经历了风风雨雨的兄弟。“雷哥,怎么办?”
赵岩问宇文拓雷道。“那把枪呢?”
拓雷问赵岩道。“在林雨萱那里。”
“你问一下。”
赵岩一听,知道拓雷要救火堆旁的这三个人,就转身问林雨萱:“你的那把枪呢?”
“你们要干什么?”
林雨萱警惕地说。“雷哥要救那三个人。”
“你们及不怕引火烧身吗?”
林雨萱担心地说:“我们自身都难保,在这座荒岛上,野人可是地主啊。”
“顾不得那么多了,再怎么说,毕竟大家都是人啊。”
赵岩说道。林雨萱长叹一声,既佩服又担心,内心忐忑不安地将那把手枪交给赵岩。赵岩接过手枪,就将它交给拓雷。这会儿,那些野人已经在小耳朵等三人的身边堆满了柴火,他们还在旋转,但旋转的圈子却越来越小,有一种像蟒蛇缠绕猎物似的,越缠越紧,并且野人中已经有人从那个族长那里接过火把,准备将三个人活活烧死的迹象。“唉,怎么办呢?”
小耳朵问矮脚虎。因为他们三个人各有特长,小耳朵以特殊的听力见长,而绿蛤蟆嗅觉见长,矮脚虎自称以足智多谋见长,三个人一向也是如此,扬长避短,尽管有的时候互相挖苦,彼此有些瞧不起,但每到关键时候,还是能够互相协调,步调一致地,这也是他们幽冥集团经常派三个人执行集团内部重大任务的一个重要原因。“唉,这个时候我也没辙,兄弟们,我们三个都已经受伤,我觉得伤口还在流血,但我想我们不应该就这样束手待毙,还是应该努力一把。”
“怎么努力?”
“我们不是被绑在一根木桩上吗?我们大家就忍些痛,互相解缚,放手一搏。”
“只能这样。”
听了矮脚虎的话,三个人忍着被木桩磨得出血的手,互相伸出手指,开始解那些绑着手的绳索。但因为那根木桩确实有些粗大,他们的手又绑得紧,确实是需要经过一阵子不知不觉的活动,才能使那些绳索略微有些松动的。但貌似他们的这个决策已经有些迟了,因为一个野人已经接过女头领手里的火把,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矮脚虎等人一想这一下完了,但他们也不明白,这伙野人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呢,因为他们的身旁就是火堆啊。三个人的手还没有解开,但情况已经非常紧急了,因为那个拿火把的人已经高擎着火把朝这边走过来了。秋子扬心急如焚。金铂琥等人狞笑着,“这一下有好戏看了。”
而耿祭天就是一个冷血动物,但似乎对眼前的这游戏很感兴趣,而高浩则是一副非常的疲倦神色,云淡风轻地说:“回去睡吧,没意思。”
秋子扬心急如焚。但就在火把手快要到三个人身旁得柴火旁的时候,忽然一声清脆的枪声在半夜里响起,众人再看场子里,那个火把手忽然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将火把丢在一旁。突然的变故,仿佛是此刻的空气都凝滞了,包括野人在内的人们,都突然感到心里一惊。他们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当然也有人立即反应过来,这是有人救人。而再看那伙野人,被这意外的响声给吓呆了。他们本来就很迷信,现在一看在一声响过之后,执行之人,竟然倒在了地上,而有人过来一看,他竟然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