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这么跟他们说话,心疼他们家的耳朵之余敬佩之情简直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林刚看都不看身后的那几个人一眼,无视了他们投来的崇拜眼神,举着话筒气冲冲地站在那。静默了两秒钟,惨遭炮火的聂泉忍不住牙疼的嘬了一下牙花子:“那个……老哥啊~你先别生气好么,听我跟你解释,我真不是要故意放你鸽子的,你也知道我们……”“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还不了解你么?你聂泉想做的事有哪一件是做不成的!你就跟我直说,这个忙你到底帮不帮?”
林刚心急如焚,不想听他再啰嗦,于是没好气地打断了他。聂泉也很委屈,“林老哥,真的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这样,你让雨萱侄女在坚持几天,等把人打发走了,我亲自陪你走一趟行不行?”
这已经是聂泉能够做出的最大保证了,林刚听出了他的难言之隐,脸上冷硬的表情缓了缓,环视了一下四周,端着手机走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这才压低了声音说:“怎么回事?连你都搞不定吗?那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要不我把晴天先叫回来,帮你把人解决了再说。”
他垂下目光,脸上露出了一点担忧之色。“呦,舍得把你那宝贝干儿子借给我了?”
聂泉不禁失笑,明明就是担心他,还死鸭子嘴硬,不过他也知道那人的尿性,所以在他发作前适可而止,没继续嘴欠惹他不痛快,而是简短有力的说:“放心,我一时半会还应付得来,雨萱的事不能在耽误了,还有,据我所知,这个莫名其妙被调过来的空降兵是某的儿子,据说那位领导跟中央科学研究院的苏院长是莫逆之交。老哥,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其他的就不方便在说了。”
林刚微微一怔,苏院长?苏文柏!雨萱曾经在电话里跟他提到过,要对付她的S就是苏文柏,看来他是要想尽办法阻挠他找到雨萱,竟然不惜让老友的儿子出面来干涉这件事!“我知道了,老聂,谢谢你!”
林刚神色一稟,收了电话。林刚握着手机静默了片刻,然后在通讯录一栏里找到了晴天的名字,拨了过去……但愿晴天能尽快找到雨萱……海面上,夜风习习,波涛万顷,一艘豪华游轮缓缓地行驶着,像是飘摇在风雨中一只孤独的浮萍,黑云压了过来,仿佛在酝酿着一股不知名的风暴。晴天一个人站在甲板上,望着晦暗不明的夜空叹了口气。跟他一起上船的那些手下都是林刚精挑细选出来的,还有那些水手,也是那位老伯找来的顶好的航海人员,然而他们行驶了三天三夜,却没有发现附近有岛屿的影子,不知道还要走多远才能找到雨萱他们。他负手而立,清浅的月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拉长了,投在甲板上,莫名的有些说不出的孤寂与落寞。此时,船上的人们在前面的餐厅吃饭,晴天却没有胃口,所以就来甲板上透透气。然而刚清静没一会,一个十六七岁东方模样的少年就端着饭菜走了过来,“少爷,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还是吃一点吧。”
晴天回过头来,就看到那少年端着一个十分精致的托盘,毕恭毕敬地站在他身后,晴天浅浅一笑,低声说道:“有劳你了,十七,先放到我房间里吧。”
他的脸上还戴着那副极为特殊的眼镜,略微低头,说话间就已经将眼镜勾了下来,随意地挂在了衬衫领口上,露出了俊逸无双的面容,名叫十七的少年就那么猝不及防的撞进了他家少爷那双潋滟到好像盛尽了天下风光的桃花眼里。十七是晴天这次出国时遇到的一名孤儿,见他可怜便将他一并带了回来,因二人相遇的那天正好是十七,故而晴天便给他取名为十七,这次出海小十七非要一起,晴天拗不过他,只好将他一起带上了船。十七时常会想,晴天少爷大概是他见过这世间最漂亮的男子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即便十七快要看惯了这张足的脸,也还是忍不住呼吸一滞,“是,少爷。”
他面红耳赤地应了一声,端着托盘仓皇逃走了。望着十七步伐恍惚的背影,晴天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莫名其妙的想:“他长得也不吓人啊,挺对得起观众的,为啥这孩子每次见了他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跑得飞快?”
算了,大约现在的孩子都这样吧。晴天甩甩头,在心里这样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