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珍俏皮的一眨眼,“你信不信?”
老刀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惠珍道:“秘密。”
说了两个字就不肯再说了,那故弄玄虚的样子像极了铁口直断的神算子,老刀撇了一下嘴,丢下两个字:“无聊”,转身走人了。惠珍凝视着老刀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笑了——老刀是个大老粗,自然不懂那些女儿家的心事,惠珍却明白金伍六一这前后大相径庭的反常行为是为何。苏文柏没有想到战楠会主动约自己出来见面,在魔都市一家高级酒店里,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面前摆放着一桌子的美味,可是两人谁都没有动筷,虽然战楠邀请他,让他受宠若惊,可是因为苏落的事,让他有些心不在焉。尽管战楠并不想见苏文柏,也还是得捏着鼻子来见,“苏兄没有动筷,可是嫌这里的饭菜不合胃口?”
战楠一挑眉,看向有些不在状态的苏文柏,和颜悦色地问。苏文柏一个“不”字还没出口,就听战楠对站在旁边的阿信吩咐说:“阿信……你去预约一家新的饭店,咱们这就换个地方,一定要招待好咱们的贵宾。”
“是。”
阿信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哎别别,阿信兄弟别麻烦了。”
苏文柏连忙起身拉住他,受宠若惊地摆摆手,回过头对站楠解释说:“战楠兄弟你误会了,我没有嫌这里饭菜不好的意思,是我有心事。”
“哦?”
战楠一挑眉,将阿信叫了回来,“苏兄你有什么心事,能不能对兄弟说一说?”
苏文柏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更没想到会对自己的事情感兴趣,先是适应不良的愣了一下,很快就应变自如的摆出了一副逼真的“感激不尽”来,八风不动地说:“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些琐碎的家事而已,不敢劳烦战楠兄弟挂心。”
殊不知他口中的“家事”正躺在医院里,准备接受整容手术呢他既然说是自己的家事,战楠自然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否则就太没眼力了,于是只好挑了挑眉,颇为体贴的开了句玩笑,而后偃旗息鼓道:“OK,既然苏兄说是你的家事,那战某也不便多打听。实不相瞒,今日请苏兄前来,是有事要与你商量。”
强行转移了话题。苏文柏走流程一样,象征性的说了句:“战楠兄弟请说。”
战楠果然不再客气,跳过一些没用的客套话,单刀直入的说:“我想跟苏兄谈笔买卖——不知苏兄可知道林雨萱这个人?”
苏文柏点点头:“不仅知道,而且很熟,我跟他的父亲也算是老相识了。”
“那苏兄可知林雨萱的血有解毒的功效?”
战楠问,觉得光是“解毒”二字不足以概括林雨萱血液的神奇之处,遂又补了一句:“可以说是百毒不侵。”
“哦?有这种事?”
苏文柏很傻很天真的看着战楠,十分逼真的挤出了一点足矣以假乱真的惊讶来,她说:“这倒是稀奇啊,苏某还真是*听说有人的血能解毒,要是有机会,苏某倒真想见识见识。”
说实话要不是战楠早就知道他知情,说不定都要相信了他这一番厥词了。“现在也不晚啊,”战楠腹黑一笑,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苏文柏引诱道:“只要苏兄肯跟我们合作。”
合作是什么意思,苏文柏心知肚明,因此沉默了一会,瞥了一眼战楠和阿信,就摆出了老油条一般一贯油滑的笑容,得寸进尺的说:“合作……倒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他默认战楠口中的我们指的是他和阿信,根本没想到战楠身后还有人,是替人办事的。只能说战楠戏演的好,嘴也严实。一见苏文柏露出那样贪婪的笑容,战楠就知道这次合作的事情十拿九稳了。只见他坐直了身子,微微往前一倾,脸上露出了莫测高深的笑容,对着苏文柏的耳朵窃窃私语了几句之后,苏文柏就十分痛快的答应了,“好,成交。”
两人一碰酒杯,交换了一个狼狈为奸的眼神,终于肯踏踏实实的开始吃饭,表面上一团和气,实际上却是各怀鬼胎。一出酒店,阿信便忍不住好奇地问:“少爷,你方才到底跟苏文柏说了什么,他那么就答应了?”
“呵,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给了他一点显而易见的甜头,他是个聪明人,不用人说都知道怎么样对他最有好处。”
战楠喝了点酒,脸色有着一点不同寻常的红润,眼神迷离却又仿佛深邃逼人,叫人一看就能陷进去的那种。许是因为心情不好,战楠喝醉了,他哼着不成曲的小调,晃晃悠悠的迈着有些虚浮的脚步走下酒店前的台阶,阿信怕他站不稳一头栽下去,赶紧拉过他一只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架着他下了台阶。他骨架大,个子又高,偏生还不肯老老实实的被人扶,一直动来动去,弄得阿信手忙脚乱,左摇右晃的险些站不稳拉着他一起投奔了大地的怀抱,统共才十几阶长的台阶,两人竟生生走了五分钟才下来,阿信更是一脑门子的汗,好不容易下了台阶,一阵凉风吹过来,那滋味简直别提了——怎一个酸爽二字了得!“喂,少爷,你别动啊,在动你就摔下去了。”
阿信一边咋咋呼呼的对战楠说,一边手忙脚乱的摸着车钥匙,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都已经警告过了,谁知身边这个醉鬼还不肯消停,也不知是不是酒劲上来了,竟然手舞足蹈的乱蹦跶了起来,着实闹人的很。阿信没有办法,只能凭着本能一边架着他,一边艰难的开了车锁,打开车门,把他胡乱的塞了进去。“呼~”满天星辉中,阿信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感觉浑身的骨头架子都快散了,跟打了一场仗似的,他擦擦额头关上车门,手脚发软的拿着钥匙转到了驾驶座上。谁知刚把钥匙插进去,车子都还没开,就听后面的醉鬼迷迷糊糊地捂着晕乎乎的脑袋说:“阿信,这是哪儿啊?”
阿信:“……”这酒醒的还真是时候啊!他非常怀疑他家少爷刚才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