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中山也是一个鬼精鬼精的人,立刻就明白了林雨萱给他的示意。见唐中山眼巴眼望的望过来那满含期待的眼神,阿巴鲁无奈的一笑,回手用兰花指在“始作俑者”林雨萱的脑门上轻轻一戳,佯装生气的嗔怪一句:“你呀,就你鬼主意多,你都这么说了,我能不同意嘛。”
言外之意就是已经同意林雨萱为张天刚立衣冠冢的提议了。林雨萱“得寸进尺”地嘿嘿一笑,唐中山忙感恩戴德地说:“谢谢你,大酋长。”
阿巴鲁无所谓的一摆手。一旁的赵岩听到这些话,看了看林雨萱精致的侧脸,欣慰的笑了——这就是林雨萱,她永远都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把自己摆在一个正确的位置上,让所有人都感觉舒服之余又对她心悦诚服,是一个心思通透玲珑的妙人。而这样一个妙人的心里,装的人是他。赵岩心里这样想着,唇角便不自觉的上扬起来,十分傻憨的露出了几分大尾巴狐狸似的嘚瑟笑容,蒙东看见了,以为他有什么好事,于是一脸莫名其妙的凑过来,好奇的问:“赵岩,你笑什么呢?跟我也说说呗。”
赵岩不足为外人道矣的一勾唇角,笑了笑没说话,留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甩了甩身后看不见的大尾巴,若无其事的低头吃饭。被忽视的蒙东:“……”什么毛病!他一口咬碎了手中的压缩饼干,把小猫的头当成赵岩,狠狠咬了下来!众人在大厅里,有说有笑。屋里,雪花和宇文拓雷正在互诉衷肠……他们已经好几天没见了,雪花很思念他,再加上又一直为他的安慰担心,整日提心吊胆的吃不下睡不好,现在总算能安安心心的依偎在爱人的怀里,尽情肆意地享受他怀抱的温暖了。“阿雷,你知道吗,我差点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雪花头靠着宇文拓雷的胸口,她呓语似的呢喃说:“自从你们离开之后,我就一直在不断的做噩梦,总是梦见你们有危险,醒来后全身都湿透了,昨天也是这样。我梦见你们掉进了一个很危险的山洞里,下面全都是毒蛇和蝎子之类的毒物,我想救你们,拼命拉住你们的手,可是最后我还是没有拉住,我大喊了一声,就那样在惊慌和痛苦中醒了过来。”
看着在自己怀里瑟缩发抖的雪花,宇文拓雷忽然生出了一种自我厌恶的感觉——身为一个男人,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人,还让她成天为自己担心,岂非是一个无能的懦夫?“对不起雪花,是我不好,我让你为我担心了。”
他抱着雪花,温柔的*着她的头还有她隆起的腹部,有些愧疚的说:“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们母子了,好不好?”
“阿雷,我不是那个意思,”雪花顿了一下,抬起头,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宇文拓雷说:“我不是说想让你就一直陪在我们母子身边哪也不去了,把你整天拴在我们身边,这是不现实的,我知道我也不能那么做。我只是希望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想想我,想想我们没出世的孩子,千万不要冲动。其实我说了这么多,也只是希望你能更多的保护好自己的安全,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宇文拓雷当然明白她的意思,郑重其事的说:“嗯嗯,我知道,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守护好你守护好我们这个家。谢谢你雪花,你真的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我宇文拓雷何其有幸能娶你为妻?”
雪花一抬手指,轻轻竖在宇文拓雷的唇边,两人四目相对:“嘘,千万不要这么说,能嫁给你,做你的妻子,我很幸福。”
此时此刻,小小的空间里流动着一种温暖而悠长的气息,名曰:家。那是人类苛求了一辈子,寻找了一辈子也要得到的。静默了一会,宇文拓雷牵起雪花的手,柔声说道:“好了老婆,咱们也该出去了。要不然大家该等着急了。”
把大家伙晾在外面,自己却和老婆腻腻歪歪的事,宇文拓雷这种直男式的正人君子实在做不出来。雪花轻轻一笑,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就随着宇文拓雷来到了大厅。此时,众人还在大厅里绘声绘色地聊着此次出行所见的奇闻轶事,阿巴鲁和包齐天听得是津津有味,尤其是在听到那个跟林雨萱长得一模一样,后来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的女尸,眼睛都快直了,一眨不眨的,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细节。“真的这种事啊?”
阿巴鲁好似是不相信一样,又问了一遍。蒙东说:“当然是真的了,我们这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难道还能有假不成?”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宇文拓雷和雪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于是当即吹了一声流氓哨,贱里贱气地说:“呦,拓雷大哥,你跟嫂子多日不见,咋不在房间里呆着腻歪,这么快就舍得出来了?……”宇文拓雷一脸黑线——有些人啊,三天不打他就敢上房揭瓦。于是宇文拓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明显是皮痒了的蒙东,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就像风一样的冲过来将之如一只小鸡仔般拎走,“温柔”地给他进行了一场一对一的“爱的教育”。两分钟后,宇文拓雷拍着手神清气爽地走了进来,身后传来了蒙东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宇文拓雷:“不好意思,手痒……对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众人齐齐看了门口一眼,毫无同情心的默念了一声:“阿门,愿主保佑你”,就说:“我们在说给张天刚立衣冠冢的事,拓雷大哥你怎么说?”
宇文拓雷静默了一下:“也好,这样最起码也有个念想。”
就这样,众人便在后山上挖了一个坑,从张天刚的包袱里找出了几件他贴身用过的东西和衣服,放进了一个箱子里,然后放了进去,唐中山在旁边竖了一个牌子,然后用刀刻上了五个字:“张天刚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