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很显然很了解他,而他却对对方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对晴天来说可不是很美好。“你到底是谁?”
晴天问。可对方很显然还没有玩够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乐在其中,并不想那么快的就回答他,于是继续吊着他的胃口,似是而非云里雾里的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自己究竟是谁么?”
晴天不说话,静静的听着。“你本来有父有母,并不是一个孤儿,只是因为意外才跟你父母失散,被林刚捡了去,成了别人的便宜儿子,你就不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么?”
晴天莫名的不喜欢这人说话的语气,尤其是在听到那句便宜儿子时,彻底触了他的逆鳞——在林刚心里,从未将他当成什么便宜儿子,而是比亲儿子还要信任真心对待的人,他可以肯定的是即便林刚有亲生儿子,对他的好也不会比亲儿子少一分。对于晴天来说,这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和信任,是不容别人践踏和污蔑的感情,此时他听到别人这样诋毁林刚,还将他说成了是一个用心险恶的小人,狠狠地将他视如珍宝的感情踩在脚下肆意践踏,晴天怒不可遏!“对不起,我没兴趣!”
晴天冷冷的说,一副老子懒得听你逼逼的架势,当即就冷漠的挂了电话。尽管后来他的电话像个踩了电门的蠢狗一样,锲而不舍吱哇乱叫的响个没完,晴天也没有再接一下。他知道对方这是在和他玩心理战,接了就正中对方下怀了——他已经在开始的时候不小心处于下风了,想要破局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反其道而行之。十七听见他房间里传来铃声,推门走了进去。就见晴天坐在床边靠着床头,闭着眼睛,手机就放在他旁边,十七以为他睡着了没听见,刚要蹑手蹑脚的伸手去接,突然被人猝不及防的拍了一下。“别碰。”
十七一激灵,抬头望向对面,就看见晴天正直勾勾望着他,眼珠黑沉沉的,好似一潭深渊,根本不像是睡着了的样子,他脸色一喜,下意识就脱口而出:“少爷,原来你没睡着啊。”
晴天淡淡的“嗯”了一声,坐直了身子,十七疑惑的说:“哎,不对啊少爷,既然你没睡着,那你怎么不接呢?这电话是谁打来的?”
在他的印象中,晴天很少会有不接电话的时候,可这个电话都快把房顶给掀塌了,他也没有接,真是奇怪。就在这时,电话突然挂了。见电话不在不再响,晴天嗤笑一声,站了起来,“一个微不足道的无名小卒,想跟我耍心眼,没事,不用管——十七”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眼中露出了以往的霸气和自信,对十七吩咐道:“你去查一下这个电话号码的来源,顺便打听一下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人去过林家——记住,别让义父知道这件事。”
言外之意就是让他悄悄的调查,谁也不准说——包括林刚“是,少爷。”
十七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出于对晴天本能的信任,他应了一声,就去办晴天交代的事了。那人敢给他打电话,显然是有恃无恐,既然那人想跟他斗心眼,那就来吧。别墅里,丁源一脸懵逼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目瞪口呆,他没想到晴天如此竟然不按套路出牌,听都不听他说,直接就挂了电话,于是他不死心的又打了过去,却没有人接,又打了三四回,全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确认晴天是故意不接,丁源一气之下就摔了电话!地上铺的是大理石,只听嘭的一声,好好的电话筒就这样被他摔成了碎片,当场吹灯拔蜡寿终正寝了,它死不瞑目,含冤而死前对着四周蹦出了威力不小的冤屈,碎片弹在了旁边两名躲闪不及的小弟脸上,不幸中招,蹦的他们脸颊生疼,眼泪水都快给酸下来了。丁源没有注意到旁边那两名小弟吃屎一样的脸色,兀自想着:“看来他的担忧真的没错,这个晴天果然是个难缠的人物,这样一来,他更加不能让蓝子默和他相认了。”
正想着,其中一名小弟不解的问:“源哥,你为啥不直接告诉那个晴天老板就是他的父亲,反而要这么麻烦呢?”
丁源一脚就踢了过去,直接将他踹到在地,眼神轻蔑又嫌弃的说:“你懂个屁,这叫策略!万一那小子不肯认老板呢?你还要老板撕下脸皮巴巴的跪下去求他吗?当然是要先探探他的口风再说了。”
那小弟被踹也不生气,反而一脸谄媚的笑着说:“源哥说得对,源哥说得对,还是你考虑周全,不过我看那小子,好像并不知道他和老板的关系。”
“他当然不知道。”
丁源截口说道:“如果他知道就不是这个反应了。”
另一个小弟问:“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丁源想了一下,就说:“先按兵不动,看看他接下来有什么动作再说也不迟。”
蓝子默怎么也没想到丁源会背着他偷偷打电话给晴天,虽然丁源什么都没说,却已经引起了晴天的警觉。他一直以为他父母已经死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要不然也就不会有这个莫名其妙似是而非的电话打过来了——这是在引导他去调查自己的身世。既然有人有心想要引导他调查自己的身世,那他就反其道而行之,先让十七去调查这个电话的来源,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跟他玩捉迷藏的游戏。就在晴天满心疑惑的时候,林雨萱也找到了阿巴鲁。也许是做贼心虚的缘故,也许是阿巴鲁根本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总之,林雨萱一到这里,她就露馅了。林雨萱惯会察言观色,既然阿巴鲁已经露出了马脚,那她干脆就趁热打铁:“阿巴鲁姐姐,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弄走了我们的游艇?”
林雨萱凝视着她的眼睛,逼问道。她是在给阿巴鲁机会,希望能听她亲口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这样也不算为时太晚——不管怎么说,他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总该是有些信任的,她希望阿巴鲁不要一错再错继续隐瞒下去——虽然她已经猜出了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