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在紫衣卫的临时基地美美地睡了一觉。一觉睡醒,神清气爽。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瓷娃娃般的脸庞正在自己眼前晃啊晃。那双熟悉的大眼睛挂着狡黠的笑意,正扑闪扑闪得眨着,不断对自己放电。“嗯,看样子我应该是还没睡醒……”韩枫作势又闭上了眼睛,翻身准备再睡上一个回笼觉。“啊,讨厌!韩枫哥哥最讨厌了!”
唐悠悠的一对粉拳,不断朝着韩枫身上轻轻砸着。但很快,她的小手便被韩枫一把抓住。伴随着唐悠悠的一声惊呼,韩枫已经顺势将她整个抱在了怀里。感受着从对方身体上传来的温度,还有好闻的味道,唐悠悠的小脸蛋刷地一下就红了,小心脏也不由跳快了几分。“乖,不许闹。陪我再睡一会儿。”
韩枫将下巴抵在唐悠悠的额头上,轻声说道。唐悠悠就像是只温驯的小猫咪一样,乖乖靠在韩枫身边,慢慢放松了下来。韩枫嘴角的笑意愈发浓了,他打了个哈欠,真就睡着了。从忐忑到害羞,再到期待。天知道唐悠悠的内心都经历了什么。但奇怪的是,等她做好了心理预设之后,却始终不见韩枫有进一步的动作。她不由微微抬起了头,发现韩枫竟然真的睡着了。也不知道该说是安心了还是失望了,唐悠悠的表情十分复杂。“大坏蛋。”
她轻声说道。看着韩枫英俊的脸庞,唐悠悠忽然鼓足了勇气,蜻蜓点水般地在他的脸颊上擦了一下。韩枫微微皱眉,无意识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唐悠悠的脑袋。“悠悠乖,别闹我。”
……紫衣卫的当代统制鸢,这时候正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公务。为了隐姓埋名,不招人注意,紫衣卫里的大部分成员,一起集资凑钱,成立了一家风投公司,进行一些高风险高回报的投资活动,其中主要的资金流便汇聚在了股票和期货市场上。鸢的身份不光是紫衣卫的当代统制,同时也是这家风投公司的总经理。此时,她正在处理关于公司内部的一些事情。为了按照紫衣卫的祖训,来到了这个地方找传说中的少主,她已经有足足一星期的时间没有亲自处理事务了。小助理的能力有限,并不能完全替鸢完成全部的工作。绝大多数需要鸢亲自拍板的事情,全都搁置了。这不,摸了足足一星期的鱼,终究还是要还债的。哭哭。鸢面无表情地处理着文件。至于当代的副统制鹄,他不知道从哪儿又搞到了一辆几近报废的奥托,正在车库里哼着小曲儿修车呢。今天的安保工作由枭负责。他腰带上插着六七把短刀,穿着紫色的贴身小风衣,刚从屋顶上下来。孤零零在房顶上吹了一整宿的冷风,此时他连眉间都挂着露珠。好在他精神头不错,回到屋里便吨吨灌了大半瓶牛栏山二锅头。而后一脸惬意地憋着呼吸,把胸膛里那股酒气彻底化开,逼出了一身热汗,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无论鹄还是枭,这两人的性格都挺奇怪的。鹄的账户上躺着将近两千万的资产,还有公司原始股股无算,本可以眼睛都不带眨地买上任何他看中的豪车,却偏偏对破破烂烂的报废车情有独钟。至于枭嘛,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酒鬼!越便宜的酒,他喝着越开心,什么绿瓶西凤、黄盖玻汾、牛栏山二锅头、小诗仙……其实无论是鹄还是枭,对他们而言,修车与喝酒,都是一个修行的过程。重要的不是做什么事情,而是在做事情的时候磨炼道心。有道是“开悟之前,挑水砍柴,开悟之后,挑水砍柴”,这两人算是将道心彻底融入到了日常生活之中。比方说现在,枭拎着酒瓶子,大咧咧坐在了鸢的对面。“时间到!该换班了——现在轮到谁了?”
鸢头也不抬,继续处理着文件,用娟秀的字迹在一份份合同上签下名字,仿佛没有听见枭说的话似的。鹄远在两个房间外的车库里,他还哼着歌,自然是更不可能听见枭的话了。见两人不搭理自己,枭不由笑了笑,满脸尴尬地继续往肚子里灌着酒。三人都不再说话,继续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二楼主卧的韩枫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地睁开了眼睛。这一觉他睡得那叫一个神清气爽啊!果然,只有回笼觉,才是恢复精力的最佳手段!韩枫感觉手臂微微有些发麻,低头一看,原来唐悠悠正像是小猫咪一样蜷缩在自己怀中呼呼大睡。她睡觉的样子十分可爱,长睫毛微微抖动,看上去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样香甜可口。韩枫自认为算得上是个正人君子,所以不会在这种时候占人家便宜。有道是酒是越酿越醇,好的东西就应该在好的时机再开盖食用。所以说,唐悠悠最宝贵韩枫决定留到结婚当天。这样一来呢,也就能为彼此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了。带着这样的想法,韩枫悄咪咪地扭了扭身子,转移枪口。然后将手从唐悠悠的脖子下面轻轻抽出,随便披了件浴衣便起身去了浴室。不一会儿,从里面传出了韩枫五音不全的歌声。该怎么形容好呢……说一个魔音灌耳都不足为过了。正在楼下休息、工作的三人组,齐齐停下了手中的事,身体僵硬地愣在原地。鹄满脸难以置信地从车底钻了出来,紧身圆口的白体恤勾勒出了他健壮的肌肉群,即使衣服上沾了少许机油,却仍然man爆了。但此时他脸上的神色却有些奇怪。半晌,他才终于幽幽说道:“少主这个歌声,真是、真是……”“少主唱的歌,用的全是情感,没有一丁点儿的技巧。”
枭这话就说得十分高级了。听得鹄嘿嘿直笑,连连点头。只有鸢,仍然翻看着最后两份合同,签了字。只是她签字的手,似乎微微有点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