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辞吃力睁开眼,只看见谢怀瑾那张冷漠脸上满是厌恶。她喘出一口浓烟,大口大口吸了新鲜空气,方才坐定身子,气沉丹田:“你神经病啊!谁会放火烧自己?是你们这个王府有人要杀我,懂吗?”
一句话未落,一旁突然传来一声娇笑。白悠悠意有所指道:“姐姐还是不要含血喷人的好,这府上谁不知,你往日最是蛮横跋扈,你不害人就好,谁敢害你啊?”
“怕不是姐姐因为世子今日处罚你,怀恨在心,故意放火想烧了世子府,也未可知!”
叶清辞揉了揉被熏得模糊的眼睛,歪着头看了看白悠悠,突然笑了起来。她笑得意味深长,落在那张被烟熏得漆黑的胖脸上,加上脸上未褪的几道疤痕,平白有一种诡异感,看得白悠悠直发毛。“姐姐你为何盯着我发笑?”
叶清辞淡淡道:“岭南王府是几所院落拼成的大宅子,互相之间相隔甚远,中间树木花草,流水亭台,一处院子着火,烧光了怕也牵扯不到别的宅子,这是其一;”“其二,你的院子离谢怀瑾中间隔了两个院子,离我这边更是隔四个,我让霜降去找谢怀瑾求救,你怎么得知,又如何能和谢怀瑾一起赶到这里?”
白悠悠脸色一变,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蠢货突然头脑这般聪慧!她忙道:“我深夜睡不着,正好在附近散步,看到世子往这边赶,我担心出了事,方才跟着一起赶来。”
说着眼里不由带泪:“我原也是担心姐姐安危,不曾想姐姐竟这般恶意揣测我的心思!”
“睡不着走了三里地?你这么有空怎么不梦游去京城呢?”
叶清辞冷笑道:“其三,我和霜降被人用迷香迷晕,那味道……”她突然凑到白悠悠身侧一嗅:“你袖子上正带着呢。”
白悠悠下意识捂住手臂,紧张得口齿不清:“你……你胡说,你休要……世子,世子妃这般诬陷我,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这个动作让叶清辞愈发肯定,她从小五感比常人敏锐五倍,没想到穿越的这个身体依旧保留了这个本事,刚才出来她就一直隐隐闻到空气中熟悉地问道,只是人员杂乱,她实在分不清到底在谁身上,未曾想,一诈就诈出了真凶。她也转头看向谢怀瑾:“世子可以派人去这位侧妃屋子里搜查,我保证她用不完的迷香还藏在屋子里!”
白悠悠脸色愈发苍白,她迷香来不及处理,还在床底下塞着,若是被搜出来,她可如何是好……“叶清辞,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岭南王府的人我再清楚不过,无人似你一般歹毒凶狠,断断做不出此等下作险恶之事!”
谢怀瑾冷冷地盯着叶清辞,仿若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这话宛若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叶清辞胸口,让她一阵闷痛。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谢怀瑾:“你都没有去查,凭什么判我死罪?你岭南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号人,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妖魔鬼怪,你随便派一个侍卫去搜查,等到没有结果你再来质问我也不迟……”“便是有妖魔鬼怪,那也是岭南土生土长的,唯有你……”谢怀瑾静静地直视着叶清辞:“不是岭南人。”
她从小在皇宫长大,备受帝后娇宠,却一心要跟着她来到岭南,占据了他世子妃的位置。谢怀瑾居高临下地盯着叶清辞,心中冷笑,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当奸细,当一个埋藏在岭南的毒刺。叶清辞简直莫名其妙:“你这么嫌弃我,不如给我一纸休书,老娘早就不想在这破地方待了!”
闻言,谢怀瑾的眼神却愈发厌恶,一旁的白悠悠眼见谢怀瑾没有发落自己的意思,松了口气,忙不迭在一旁煽风点火。“姐姐你怎么又用这招威胁世子,谁不知道圣上以公主之礼赐婚,若是世子这一纸休书下去,便是背上了欺君罔上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