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在京城中的关系简单,自从太傅大人死后,她一直养在皇帝的身边,这些主子您也都清楚。”
“这次回京,世子妃除了为主子的事求到宫中去,属下日夜监视,倒是没见世子妃同宫中的人有来往。”
谢怀瑾冷眸微敛,“是吗。”
冷风察觉到谢怀瑾语气中的不悦,立刻跪下,“主子,属下虽未查出世子妃同宫中有何牵连,但属下亦查出,世子妃所去黑市,京中寻常人家是决计不会去的地方。”
“世子妃所去的那个小楼来头不小,属下还未曾能查出小楼的底细。”
冷风谨慎道:“只是道上的人,对小楼也是讳莫如深。”
能混到那种地方去的,叶清辞绝不是个省油的灯!自己从前还当真是被她那副蠢样骗了,以为她不过是个没有脑子的。想至此处,谢怀瑾冷笑一声,“她心思诡谲,你不必再跟着她,若是被她发现更加麻烦。”
“可是主子……”谢怀瑾抬手止住冷风的话,“找个机会,我将你派给她调遣,你且仔细盯着!”
明白谢怀瑾的意思后,冷风立刻应声,“属下遵命!”
叶清辞可没那么多心思,这几日可算是折腾的不轻,到最后却没能查出背后之人,即便是结案她也觉得憋屈。那背后的人,怎么总能先他们一步将事情做绝,总感觉此人就在身边,却又看不见摸不着。“小姐,奴婢给您洗了个手帕您擦擦脸。”
接过霜降手中的巾帕净了净脸,面上舒服了许多,她叹了口气,又靠在一旁想事。霜降出去将吃的端进来,见自家小姐脸上表情不妥,“小姐,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叶清辞见霜降端着饭菜进来,冲着她招了招手,“你也别忙了,过来吧。”
霜降忙把饭菜放下来到叶清辞身边,“小姐,饭菜再不吃要凉了。”
“不着急,我还有点事要问你。”
叶清辞将人叫到自己面前,略压低了声音,“霜降你这几日在府中,可有替我盯着白悠悠?”
霜降连忙点头,“每日奴婢都会盯着侧妃,只是……没见她出过府门,就连她身边的丫鬟也都没有离开过。”
叶清辞微微皱起眉头,“那谢怀瑾的表妹可有出去过?”
“更是没有。”
霜降笃定道:“我每日从花园经过,表小姐都一个人做在那里好生寂寞,身边也没有丫鬟陪着呢。”
本也就是随口一问,听到霜降的回答,叶清辞心中的结并未打开。她倒是没有怀疑楚月娇,只不过能在谢怀瑾身边伺候,又不被发现是要害他的人太少了,他带来的人都是亲信。白悠悠是个蠢笨的,就她那点心思,若是有异心估计早就身首异处了,也活不到现在。楚月娇又是谢怀瑾心尖上的表妹,两人又是情投意合,更加没有可能是她。这想来想去,待在谢怀瑾身边最有可能的人就是自己了,叶清辞无语了呵了一声,“怪不得每次都是我倒霉背锅。”
突然没来由的一句话,让霜降站在旁边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事,霜降我没什么胃口,饭菜你先拿下去吧,我今天想早点歇息。”
霜降连连点头,“是,奴婢这就把东西收拾下去。”
连日以来的奔波,加之运行灵气调息,也耗费的不少精神,叶清辞这一觉睡的早且长,直至睡到日上三竿她才懒懒的起床梳洗。今日霜降给她梳洗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消息,“小姐,恐怕京中的祭祀大典要改日了。”
“什么?”
叶清辞看向铜镜中的自己和霜降,“祭祀大典,向来不会改期,你会不会是听错了?”
“祭祀的寺庙是皇家寺庙,护国寺小姐可还记得?”
叶清辞点头,护国寺就是皇帝开国时亲自着人设立的皇家寺院,寺中的僧人有许多甚至都是宫中以前的旧人。霜降继续道:“可就是护国寺,最近连发怪事,寺中接连有僧人死去,说是得怪病死的,但是人拖出寺院的时候,有人看的真真的!”
“那哪是得了什么怪病啊,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血,像干尸一样被抬了出去!”
干尸,怪病。每一样都来的很古怪,像是刻意挑选了这个时间发作似的,故意想要祭祀大典不能如期举行。若是祭祀大典不能如期举行,百姓中定会有散播谣言之人,人心可畏也能毁了江山。此人的心思歹毒,非常人所能企及。叶清辞的担心不是没有来由的,上午刚知道这个消息,下午她便和谢怀瑾出现在了宫中,皇帝的殿中。同样在殿中的还有太子谢正和三皇子谢衍二人。皇帝的脸色从他们入殿之时,便一直阴沉着,殿中气氛焦灼,一时间无人敢开口言语。“怎么,朕让你们来是给朕想办法的,一个个的怎么都哑巴了!”
太子谢正开口,“父皇,儿臣觉得此事不是空穴来风,祭祀大典……需改日再……”谢正的话还没说完,皇帝面前的茶盏被他挥落在地,“祭祀大典绝不能改期!若是改期,你们让天下人如何看朕!”
……谢衍缓缓道:“儿臣倒是有个主意,只是不知此办法是否行得通。”
皇帝抬起阴沉的眼眸看向四皇子,“你且说来,给朕听听。”
“距离祭祀大典还有五日的时间,儿臣自请去佛寺为父皇镇守,若是五日之内未出事,便请父皇移驾前往护国寺。”
谢衍说罢,语气顿了顿继续道:“若是儿臣不幸未能从佛寺中出来,父皇也有借口为儿臣办丧葬之礼为由将祭祀大典延后。”
四皇子如此的胸襟,就让在一旁听着的叶清辞也不禁默默点头,这个谢衍倒是还不错。皇帝听完谢衍的话,沉默了半晌,目光才落在谢怀瑾的身上,“岭南王世子,你才来京城就发生这样的事,朕叫你来也想你给个办法,你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