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摊酒砸在季枫怀中,抬头看去。一位白发少女站在酒楼上隔空敬酒,银发半挽,气质清绝,“在下桑隐斗胆邀和硕殿下共饮一杯,不知殿下可赏脸?”
百姓们站起身妄图谴责桑隐,出口的话皆被女子的长相噎回去。好美,世上还有此等轻灵的少女。季枫想起来了,这就是在鬼界救朱雀的人,四舍五入也算是救了自己,理应给姑娘这个面子。端起酒坛倒进嘴中,很奇怪,喉咙像是已经习惯了这酒的辛辣,一种无力感从心底蔓延,“好酒!季枫谢过桑隐姑娘。”
说话间,宿溪用灵识悄然探进季枫的灵海,“朱雀,我是宿溪,听得到么!”
“救·····”灵海内深处刚刚回应了一个字,灵识就被打回。少年一口鲜血喷出,面色惨白,伸手擦掉了嘴角的血迹,艰难的站起身寻找重伤他的人。最终目光徘徊在季枫周身的护卫上,七位五阶灵尊!这莫过于是西洲最强的势力,可见西洲王极为重视与南荣的联姻。好在朱雀回应他了,应该就是被季枫本主压制下了意识。“记住,心灭,则缘灭!”
桑隐豪饮竹青酒,把酒坛砸在了安陵容的身上,胸前的衣衫浸透,春光乍现,后者慌乱的捂住衣裳。姑娘我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有仇当场报,脏了洛辞的裙子,这坛酒就施舍给你。“放肆!”
七位灵尊释放威压,百姓被压的趴在了地上,痛苦的蜷缩。桑隐同宿溪站在酒楼上,同样绽放灵尊威压,硬抗威压,不肯有半分屈膝,双方就这么对峙着。这就是五阶灵尊与灵尊之间实力的碾压。尽管少女的嘴角渗出血迹,五脏六腑都快被挤爆,依旧邪魅笑着,七位一体,姑奶奶我扛得住,你家和硕殿下和南荣神女扛得住么。季枫拖着跪在轿顶的安陵容,大喝一声,“够了!”
灵圣们听命收回灵力。他脱下身上的外衣,盖在晕厥的安陵容身上,“神女累了,起轿回宫。”
身体如释重负,少年靠在桑隐耳边低头私语。皇室众人返回了王宫,百姓也悻悻地散开。洛辞紧忙跑上二楼,查看桑隐二人的伤势。唇被染成了妖艳的红色,桑隐和宿溪却心情极好,“朱雀还活着,被压在了季枫的灵海中。”
洛辞瞳光汇聚,“活着…那方才阿隐说的,心死,则缘灭,是在提醒朱雀不要放弃那具身体的主导权。”
原来,桑隐和宿溪一直没有放弃朱雀。二人相视一笑,“不错,但刚才的威压你也感受过了,眼下最大的麻烦就是怎么对付这七位灵尊。”
桑隐鼻尖一酸,弱弱的开口,“这个我来搞定吧,咱们这几日都勤加修炼。”
“灵尊和五阶灵尊差的境界可不是一星半点,你确定你来解决?”
宿溪胳膊肘撑在桌上,好笑的看着她,这小丫头不会想搬救兵吧。从上次她躲避桃沢谷藏进明月潭中的行为来看,应该是犯了什么大错,对战强者这种事,一个戴罪的小丫头要怎么开口求救。洛辞附和的点头,阿隐偷了桃沢谷主酿的竹青酒跑到南荣,那二十鞭还没受,还要摆平朱雀的事,谷主更加不能放过阿隐,说不定会在谷中关个三年五载。桑隐敛眸,心中烦躁倍感交杂,饶是如此,也只有谷主出手方能救下朱雀,趴在桌上,放声哀嚎,“哎呦,烦死了,你们就别管了,都回去修炼吧,快走快走。”
大不了,大不了就拉下脸求求她那个自大狂师兄,让他在谷主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呗,谷主也不忍心看着她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