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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挨打(1 / 1)

与此同,张鸣春回到家,屋里没开灯。不知道是没电费还是不想开灯,他闻着屋里的酒味紧抿嘴唇。“咔哒!”

黑暗的屋子一瞬间明亮起来,沙发上的男人却因为突然的明亮而皱起眉,声音因为经常酗酒而变得沙哑:“张鸣春你找死是不是!”

少年并不管他的咒骂,自顾自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只有几个鸡蛋,熟练的起锅烧油,安静的侧脸,不小心被油溅到了,摸了摸脸。男人被忽视,一时气愤。踉踉跄跄的走到男孩面前。“啪!”

清脆的一声响。“老子养你这么久,连我的话都不听!贱种!”

男孩白皙的脸上一下变红,却一言不发,紧握着拳头却并没有动作,他继续做他的晚饭,仿佛刚才一切从未发生过。男人重新瘫坐在沙发上,已经呼呼大睡。张永敬不喝酒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一喝酒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张鸣春坐在桌前,右手握着筷子一直在发抖。在 吃到第一口时,他开始呜咽却隐忍着声音,他掐着手臂不让自己哭出来。他有光明,他有未来,他要逃离这个魔鬼,他要逃离这个鬼地方。第二天早上,陈木一如既往推着车去上学,刚好碰见张鸣春走出来。两人相视无言。空气弥漫尴尬的气息,陈木率先打破,随意的问了好。于是一前一后,没人打破规则。陈木看着前面的背影,感叹道真是个好苗子,现在就这么高。小邻居跟陈木一前一后走进了教室,小邻居刚落座,便有人来了。陈木淡然看着周小冉的表演。“张同学,这道题我不会,你能教一下我吗?”

张鸣春看了一下题目便开始教她,少年低沉的嗓音跟少女娇俏的回应在陈木二里聒噪极了,清秀的脸庞是如此刺眼。陈木冷哼。周小冉个骗子,你有什么不会,你不是我们班数学第一吗?张老师授题完毕。“谢谢你,张同学,要是没有你的话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呢!”

陈木心里怅然张同学~“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巧克力,算是给你的谢礼。”

张鸣春欣然接下,周小冉蹦蹦跳跳的回到座位,仿佛长了翅膀般。陈木心里冷哼,大母鸡。不要多想,陈木本来就讨厌周小冉,无关张鸣春。一眼鉴婊。陈木也有题目不会,她才不会问张鸣春。好吧缴械投降,现成的工具不用是愚蠢。并没有差别对待,张鸣春也认真的为陈木解答,张鸣春的方法一下子就打开了她的思路,她从来没想过居然还能这样解,陈木道了谢便转回去。陈木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她不能否认,刚才她悸动了。她假装看窗外,余光瞄着少年。少年低着头,专心写题目。是风,吹动了少年的发,扰乱了少女的心。又是风,吹的陈木一激灵,清醒了,让坐在窗边的文峰关一下窗。见了鬼了。陈木跑进家院子,板栗树下一堆板栗壳。走进屋,桌子上有一盆板栗,欣喜之后又是难过“李春桥!”

“臭丫头片子又嚷嚷什么玩意。”

老太太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回答着。“你多大年纪了你不知道啊,你怎么总是不听劝!你这老眼昏花的要是被砸到怎么办!”

陈木气愤的脸涨红,颇有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因为说的太快,胸口上下起伏着喘着粗气,皱眉的眼睛有了雾气。本来李春桥还打算跟她这孙女开个玩笑的,一看陈木好像是真生气了,忙解释道:“诶哟你这娃儿,我怎么可能自己去摘,我让文峰他妈帮我打的哩!送了他们好大一盆板栗!”

“奶奶!”

陈木跑过去抱住李春桥,抽泣着。陈木很少叫李春桥奶奶,并不是因为讨厌她。虽然李春桥很凶而且爱骂人爱吵架,但是陈木跟李春桥之间的相处更像朋友,是的,朋友,是不是可以称忘年交了。陈木不能没有李春桥。没有李春桥的话,陈木就不再是陈木了。陈木跟李春桥闲聊的时候无意间问起隔壁。李春桥说那娃儿造孽哟,妈妈出车祸去世了,那爸也不成器整天只知道喝酒。李春桥让陈木给附近人送上煮熟的栗子,真是个“慷慨”的老太太。李春桥让她别忘了给隔壁也送一份。陈木愣了愣说好。陈木第一次踏进那个院子,院子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走的胆战心惊,能感受到脚下踩着的杂草,湿湿的。走进屋里,终于得见光明。“叔叔!”

无人应,屋内是亮的。陈木将房内布局一览无余。一个沙发,一个老式电视机,一个矮小的桌子,应该是用来吃饭的。“叔叔!”

陈木又喊了一声。张鸣春听见清脆的女声,不知是谁。忙擦着手,从厨房里走出来。陈木震惊:“你爸呢?”

“不知道。”

张鸣春答道。“哦,这是我奶奶让我给你们送过来的。”

陈木将板栗放在桌子上,无意间看见角落一堆散落的酒瓶,又看着桌子上仅有的一盆菜,应该吃了好几天了。“谢谢。”

张鸣春并没有拒绝,接过板栗放在桌子上。陈木走时让张鸣春记得把盆还给她。走的时候张鸣春问她叫什么名字。陈木心想今天这么久居然还不知道我名字,却没有反驳。她说我叫陈木。张鸣春说好陈木觉得张鸣春很可怜。他爸爸不管他也没有饭吃。陈木心想以后应该要多照顾照顾张鸣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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