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押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云泽和那一群小混混被这队差役押解着,来到了一坐大牢里。这地牢阴暗潮湿,墙壁上都长有不少青苔,里面有着一股酸臭的霉味。其余的那些小混混们都被关在了上面,而只有云泽和那一直沉默不说话的弈秋被关在了地下。云泽不想放弃挣扎,对着这群差役绞尽脑汁胡侃了一路,可惜这群差役完全没鸟云泽在那喳喳喳的叨叨。这队差役来到了地牢口,直接把云泽和弈秋交给了守备的狱卒头子,转身就走了。云泽目送着那群差役的离去,眼珠微转,锲而不舍的开始说服这里的狱卒。云泽凑到那狱卒头子旁边说道:“这位大哥,您一看就相貌堂堂,定然是个正派人士,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边民,我那会儿刚把令牌放在军功司升级,就遇到这群小混混了,这才被他们耽误了,我真的不是边民,劳烦大哥能够去军功司帮忙取一下令牌,到时候小弟必有重谢。”
“重谢?”那狱卒头子压着云泽和弈秋往里走,这会儿他打开了那地牢的大铁门。狱卒头子推了一把云泽,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倒是说说,你怎么重谢我?你身上还有一毛钱吗?哼,你若不是边民,就老老实实等家里人来赎你,你若是这里人,自然会有人拿着令牌来赎你,若不是,哼哼,你就老实在这里头呆着,别没事儿找不痛快!”云泽听后抿了抿嘴,说:“哎呀,大哥,我家里没人了啊,令牌真是放在军功司了,喂~大哥,大哥!!”那狱卒头子根本就不搭理云泽这茬,直接把云泽往一个阴暗的牢房里一推,捏着鼻子,锁好门就带人走了。云泽咂了咂嘴,双手扒着那铁栏杆铸成的牢笼,目送着那狱卒们离开。他挠了挠头,这算是个什么事儿啊,刚去军功司换了令牌,以为可以畅通无阻了,没想到这里面的关系这么黑,连给他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他那会儿看到自己装有十几个上币的包袱,被那差役头领直接拿走了,那可是他所有的盘缠了。“喂!新来的!”正当云泽感慨世间不公的时候,其身后传来的一阵不友好的声音。云泽根本就没心情理会,这会儿他可烦着呢,就连鼻间传来的淡淡霉味都没在意。“喂,说你呢!新来的,快,还不去给老大磕头!”旁边一个身上全是泥污的瘦子,直接伸过那脏兮兮的手来推云泽。云泽被这脏手一推,才回过神来。“老大?”云泽这会儿扭过头来,看到了这牢房里其余的恶徒们,这一看不得了,一个牢房算上他,足足十五个人,当然还有那一进来就躲在一个角落闷不吭声的弈秋。这会儿,一个足有一米九高的壮汉从阴影中,站了出来。那壮汉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喂,小子,过来给爷爷磕个头。”
云泽很是不爽的一皱眉头,略显平静的问道:“你就是这里的老大?”“混蛋!你这狗东西!怎么跟老大讲话呢!”旁边那瘦子紧忙就呼呵了起来。“快跪下!”另一个狗腿子也开始助势。“哎,年轻人,好好活着多好,别想不开。”
一旁一个干瘦的老者也劝了一句。云泽直接走到了那一米九高的男子身前,抬着头,目露精光的看着这个大个子,二话没说,身上然力涌动,直接一拳怼在了这男子的肚子上。只见云泽的这一套动作快如闪电,刚还叫嚣的几个人,嘴都没有合上,他们之前那一米九的老大就被一拳怼到了墙上。“从现在开始,你不是了。”
云泽淡读的扔下了这么句话,说着就走向了那里面唯一个干净的角落。那躲在一旁的弈秋苦笑了一下,还是自顾自的蜷缩在那里,哪儿还有什么混混头子的气魄。可那一旁的那些犯人都看呆了,这家伙竟然只出了一拳,就把那生猛的不行的老大打到了,而且,好像完全没用力的样子。“是炁!”那干瘦的老者失声喊道。“什么?”“那就是炁?”“天呐,这种人怎么会被关到牢里?现在世道这么疯狂了吗?”“喂!”云泽开口了,指着那刚用脏手推自己的犯人,那被云泽指着的犯人身子一哆嗦,指了指自己。云泽说道:“你,就是你。你的意思是,通脉之人不会被关入大牢了?”那犯人战战兢兢的说道:“老、老大,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他说话的时候都快哭了,他没事儿嘴犯什么贱,这明显的揭老大的伤疤啊。“你照常说。”
云泽没想到这人反应会这么大,看样子在这里面没少挨揍。“老大,我们这里是关普通人的地方,您这种实力的,就算是要关,也不能关在这种地方。”
“哦?喂喂,头上还烫个字的家伙,说你呢,你怎么会被关在这?”
云泽踹了踹那给他找麻烦,害的他也进来的弈秋。弈秋气的哼了一声,说道:“我没用过炁。”
“啥?”
云泽眉头一挑。“若不是你那一脚力道巨大,我也不会把炁放出来。”
“哦。你这小子是在扮猪吃老虎啊,切,混混头子就是没出息,有这本事,直接去外面杀些绿鬼,能赚不少钱呢,干那没出息的活干毛。”
云泽敲着二郎腿,倒是不太在意这里的环境了。毕竟,凭本事当了个狱霸,这也是小小的成就呢。“你!”
弈秋可是敢怒不敢言。“你什么!要不是你!老子会倒霉来到这里?要不是你!老子这会儿都跟徒弟去吃大餐了!”
云泽气的又踹了这走霉运的弈秋两脚。欺负完了这倒霉弈秋,云泽心里畅快了不少,心思也活络了起来。起码得先看看这牢里有什么文化,好早早适应。凭云泽的交际能力(yin威)之下,很快云泽就和这群人打成一片,开始闲聊了起来,云泽把自已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那干瘦的老者叹了口气说道:“看来,那群狗官是贪图你的财物,又欺你是外来人,这才见财起意,直接没收了你的钱财,把你关入大牢,就算是有人拿着你的身份牌来赎你,你的钱财也拿不回去了。”
“若是没人来赎呢?”云泽可清楚的很,外面就只有一个十三岁没见过世面的小石头,哪里能指望的上。那干瘦老者看了看自己满是老茧的手,叹了口气道:“没人来赎的话,那就要做好累死在牢中的觉悟了,每天天亮,我们这些人都要去砸石头,以砸石头的多少来换取口粮。““难道不会关一段时间就放出去吗?”旁边的那些犯人听了都苦笑了出来。“关一段时间就放出去,我还从来没见过。”
那老者叹了口气,直接断了云泽的念想。云泽皱起了眉头,这么说,他没机会出去了?“哎。其实,不仅是你,这里大部分人,都是因为那狗官的陷害关进来的,尤其是奕家的人,这辈子是别想出去了。”
“奕家?”云泽怎么感觉这个名字这么熟悉呢?等等,想要敲诈他的不就是那个叫奕秋的嘛。外面的夜色渐渐深了,里面的云泽对这边的情况也有了清楚的了解。这里现在是一个叫做赵拓的人当行政司的管事,也就是这里最高的行政长官,现在把自己扔在这里的,就是那赵拓的手下,这些人乃是一丘之貉,一直在这刚刚改头换面不久的邑城里打压异已。因为这坐城,以前叫做奕城,不是邑城,这奕城乃是奕家族人的封城,只要每一代的奕家族人能够有一定的功绩,就能够继续掌管着这座城。也就是说,这座城,曾经乃是一个家族的私人土地。可惜,后来绿鬼大军来袭,当朝秦皇,要求当时那奕城的城主奕岚率军抵御绿鬼大军攻击。可那时的奕岚竟然抗命不遵,私自按兵不动,后被秦皇处死,其族人也受到牵累,这一下子,奕城直接改头换面,纳入了皇朝的直接管辖,更名为邑城,这行政司的管事赵拓,就是从皇城奉命来任职的官员。那老者给云泽接着解释道:“而每当一个城主退下来之后,来接管的行政司管事,大多要给曾经统治着那城市的旧家族一些颜色。这也是为了进一步巩固政权的稳定,同时也是迅速敛财、收敛人心的重要手段,毕竟,哪个家族也不傻,他们眼看着城市快不归他们管了,就开始横征暴敛,好卷钱跑路,力图东山再起。”
“原来是这样。”
云泽瞥了一眼那默不作声的弈秋,他也不点破,都沦落到一个号子里了,也没必要再窝里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