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年,我们给兔子起个名字吧?”
池岁禾摸着兔子的下巴,见它舒服得躺在床上打着滚来蹭自己,笑得柔软。陆年看着,也伸手摸了摸兔子的脑袋,心中越来越觉得这兔子像极了小姐,不敢说,只说道:“小姐想叫它什么?”
“年年!”池岁禾眼睛亮晶晶的,声音也娇嫩脆生,叫得人心尖一颤。陆年难得一愣,反应过来耳根都红了,指尖摩挲着兔子的毛,犹豫了会才讷讷问:“为什么、为什么叫这个?”
问就是故意。池岁禾低着脑袋偷笑,听到这问题后疑惑抬起头,“这名字不好听吗?我觉得很适合小兔子呀。”
一边说着一边将兔子抱到怀里坐起了身,双手抱着兔子在他面前晃了晃,“年年?年年,你喜不喜欢这个新名字呀?”
‘年年’扑腾着小短腿,嘴里胡乱叫了两声,甚至伸出舌头歪着脑袋舔了舔池岁禾的手。池岁禾眉飞色舞看向陆年,“看吧,年年多喜欢这个名字,以后它就叫年年咯。”
“.....”陆年只觉得怪怪的,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红着脸默默看着她和‘年年’在他的床上闹成一团。她本就是惊慌匆忙之下从床上跳下来找他,本就衣衫不整,闹过一番后更是衣襟散乱。莹润如玉的脖颈和胸前大块的肌肤裸露在外,兔子毛带来的痒意直逗得她眼角闪着泪花。烛影摇曳,在光下楚楚动人,美得不可方物。陆年看得眉心直跳,强迫自己移开眼,余光却见那只兔子不停的想往她衣襟里钻,散开的衣襟也被拱的越敞越大。她似乎丝毫不知道深更半夜躺在男人床上大敞衣襟的危险性,还笑得没心没肺的:“年年别闹,痒、好痒、哈哈哈哈——”陆年气不顺,微眯起眼,伸手捉了半个身子都在她衣服内只露出还在撒欢的两条腿的兔子,捏着两条腿将它拎起来。突然失去温暖的年年:咕咕?捉住年年的时候不小心滑过某个隆起的弧度,指尖似乎都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温度,陆年心脏怦怦直跳。不敢低头看她,只努力攥紧了手,想借此平复那一刻的激烈心跳。手里的年年就遭了殃,扭着身子哀声叫唤,池岁禾看得心有不忍,坐起身想解救它却被陆年移开。他的声音有些哑:“它或许是饿了,奴去为它寻些吃的来。”
“啊、好。”
池岁禾看着他僵硬着小心翼翼抱着年年的手,再次笑倒在床上。不多时,陆年回来了,年年还喜提了一个笼子。池岁禾下了床走到桌边坐下,看他打开笼子将吃的塞进去又很快将门关上,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年年在笼子里寻了寻发现出不去,脑袋在笼子上一撞发出咕咕的声音,见到有吃的后也不管了,抱着胡萝卜就低头啃了起来。不知怎的,池岁禾竟从它身上看出几分委屈和幽怨。心有不忍,“陆年....”“夜深了,它就是乱跑进来的,若是不关起来看好的话再乱跑出去可能就不知道会被什么吃掉了。”
“好吧。”
池岁禾很快将倒戈,趴在桌上看着年年,“年年就别想乱跑了,要听陆年哥哥的话,不然就会被外边的野狼吃掉的哦。”
陆年听着她自然而然说出的称呼,呼吸又是一窒,慌乱的移开眼不再看她。池岁禾盯着年年吃东西,看着看着困意也上来了,嘴上也开始胡言乱语:“年年竟还是个幼兔,它是男孩还是女孩呢?那它现在多大了呢?生辰是什么时候呢?”
陆年答不上来,沉默了会才开口:“瞧着是男孩,已经快一岁多了,生辰的话...那就是今天吧。”
非常之随便和草率,池岁禾听着也没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点了点头赞同,“那就是今天吧。”
想到什么来了精神又问:“那陆年你呢?你生辰是什么时候呀?”
这问题又把陆年难住了,在他印象中没有生辰的概念。只记得祖父去年好似提起过今年他就及冠了,及冠了他是要给自己取字的。只是现在祖父已不在,这事也不会再有人提,她突然问起,他竟不知要如何回答。即使光线昏暗,池岁禾却还是看清了他脸上的错愕和茫然,联想他的过去,又是一阵心疼,连忙拉着他坐下。“这样,那你的生辰也定在今天好不好?以后你就可以和年年一起过生辰啦。”
虽然但是,和一只兔子一起过生辰是什么有荣与焉的事情吗。年年似乎知道是在叫自己,脑袋又往笼子拱了拱,池岁禾连忙伸手指进去点了点它的脑袋想让它安分些。陆年沉默了一会,对上她期待的眼,点了点头:“好,都听小姐的。”
池岁禾左看右看,她吃面的时候实在太饿了,把屋内其他能吃的东西都一起吃完,现在屋内是一点能吃的都没有了。唯一能吃的....年年注意到她的注视,扭着肥肥胖胖的屁股一时啃得更欢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见到陆年身后的蜡烛连忙起身去小心拿了过来,放到他面前。“抱歉陆年,没有什么可以给你庆祝生辰的,就先用蜡烛来许愿吧?”
“许愿?”
“是的,我看民间奇闻异志的书的时候有这么一种说话,对着蜡烛在心中许愿后将之吹灭,愿望就可以实现哦!”
陆年看着眼前的红烛,又看了看她亮晶晶的眼,没有多想,可是真要他许愿的话——他没有什么愿望。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了,是他从前想到不敢想的。正想摇摇头,心中却突然生出种冲动。默默捏了捏拳却还是没有忍住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小姐能否给奴取个表字?”
说完,便微微俯身将面前的蜡烛吹灭,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做完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陆年明显感觉池岁禾握着蜡烛的手一僵。